那种冰冷的声音说道:“你干那些破事儿的时候发没发现旁边还有一双眼睛,那可是一车的人,后来你就没调查调查那一车人真的都死了?哼哼,做事儿也太草了。”我脸上带着笑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能装成这样,我已经不敢想象后面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但立刻夺门而出的想法是已经预谋好了,要是我这话一旦炸错,那也就只能先跑了。
老家伙的反应奇大,直接从被褥里蹦了起来。这反应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我心中不免的暗喜,第一次害人,竟然还真成功了,这不乏从胖子身上学来的手段,不要脸那是第一大功臣。
“我日你仙人板板儿。”老家伙起身就骂,但气力也就保持了不到一秒,又瘫坐在了床上,口中一个劲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这时候就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不等他心里想别的,我又补充道:“哎,当时啊,他也快没气了,多少看见了一些东西,东西不全,我听的也不全,我今天来就是想听你说个完整的,你要是说了,这事烂你肚子里也好,总之我不会继续来恶心你,你也不会再看见我。”我一边又拍了拍那只装了白纸的手提包,意思表现的很明确,这就是一手交钱,他那边动动嘴说实话的事情。
我有五分钟都没有再说话,知道他现在在组织语言,这茬逼的紧,我想他也不会再玩儿什么幺蛾子了。
我在一边又等了很久,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便先开了口,继续追问:“别想其他事儿了,从头到尾,说清楚。”
其实这事儿最有可能的几个方向我已经大概知道了,看他的表现很容易猜到,这老家伙一定是干了什么大事儿,这大事儿或许与那一车人的死有关。
那一列车队八成就是之前那个版本的故事中唯一真实的线索,我的父母在干什么的,这事儿我并不清楚。而且此事儿还遗传到了下一代身上,老哥莫名其妙自杀,恐怕两者之间必然是脱不了关系的。而我是否会步他们的后尘,我心中一阵的惧怕呀,现在所做的事情,这何曾又不与他们相像呢?
“我是没有再去管那些事情,以为都死了,他人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以前来的那些人知不知道他的存在。”老家伙依旧没有开口,这多少让我有些失望,看来的确是事情不简单呐,否则再猾的人到现在了嘴还这么硬,不是一般的难对付。
为了快点让他开口,我知道我编造出来的那个人是老家伙的一个顾虑,马上我就说:“已经死了,几年前的事儿了,半植物人,比你还惨,临了了回光返照才把这些话吐出来。嘶……我是不知道以前都谁来找过你,但是我能确定,这事儿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和你,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刘全有长出了一口气,见他有些释怀,总觉得他也该说实话了,但是我也不是傻子,老家伙这么问,是害怕还有把柄窝在别人手里,现在知道了只有我一个人掌握实情,随便放在谁身上那都是要灭口呀。我看了他一眼,他很刻意的藏在光线照射不到的阴影里。但是我不看都知道,这家伙的眼神一定都能杀了我。只是我还能确定,这里他没法动手,而且制服一个残疾人,我还是很有把握的,我也没把他当成一回事儿,他就是个残老头子,想要暗算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儿。
这屋子里的气氛已经到了顶点,我稍稍有些呼吸不畅,这种环境待久了唯恐我会露馅儿啊,生怕断送在自己的意志力上,我连忙转了语调,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了句:“怎么着,你不会在想着怎么弄死我吧,哼……有些东西,就怕丢了忘了,不只我脑子里存了一份,别处也有,我和你没仇,你干了什么我不感兴趣,我只在乎其他的东西,说了我就当你不存在……”
老家伙猛地出了一口气打断了我的话,他望了我一眼,脸被从门缝中射进来的阳光一照,我顿时遍体生寒,但这是关节时候,不能怯场,硬咬着牙,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他依旧没有说正题,嘴里的牙磨蹭了两下,倒是笑了一声:“好了,我说,只不过不能在这里,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要换地方住嘛,哼哼……这地方我住腻了,我老家还有个宅子,你那些钱够我滋滋润润过后半生,我以后也不住这儿,你三天后拿着钱到我老家找我,那里不会有多出来的耳朵,你放心,后半辈子我还想好好过,不会和玩花花肠子。只是你说的话也得做到。”
老家伙话说的真好听呀,但是怎么听也像是找个僻静的地方要干掉我,只是他不怕我给他的事情抖搂出去,完全可以在这里将我设法弄死,莫非是他看穿了我的把戏?这似乎不可能,或许还真如他所说。看了地址我也大概放心,不算偏僻,只不过还得一番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