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差点又让我背过气去。
青铜人俑分量可是不轻,我也就一百四出头,踩上去都能感觉到地板要断,这家伙一压,整个连廊的地板都往下沉了有一寸。但在我心脏堵在嗓子眼的十几秒后,地板才又弹了回来。
我扭头就想爆脏话,没想到断指已经推开了我凑了上去,手里还抽出了一只匕首。我立刻闭嘴,跟着他到了青铜人俑的脚跟。
这条连廊绝对是没人来过的,我重新观察了地板,上面除过我来时的一排脚印之外,再无任何灰尘被弄开的痕迹。对面的栈楼通路更是没有一点儿有什么东西动过的样子。
“你好端端的,爬连廊顶上去做什么,那绳子你也不要了?”我在断指背后,不明白他这些莫名其妙的行为。
断指没回话,反手将登山镐甩给了我。起初我还没在意,将登山镐掉了个头我才发现,还有差不多一米的伞绳系在登山镐后的绳环上。
仔细一看,最后竟然发现伞绳是被刻意切断的,切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形状,总体来说是比较平整的,但是平整并不在一个高度,之间还有一两毫米的落差。这可以判断绳头是被剪断的,但是第一下绝对没有完全剪断,还留了一部分。绳子是在同一个位置,或切或剪了两次,才完全断裂的。
这并不奇怪,伞绳非常细,但是里面各种材质混杂,我还看见了一根只有半毫米不到的细金属纤维丝,可能就是跟东西造成的两次剪切。
“刚才有人阴了你一把,你看见他是谁了吗?或者那东西是不是人?”我一口气将疑问全部问了出来。
断指又没有回答我,只是用自己的匕首尖不停的刺着青铜人俑。我觉得他有些古怪,就凑上去看,这时候才是我第一次完全看清楚青铜人俑的全貌。
现在要说它是青铜人俑,我已经没有那个把握了。早先看见这东西身上都是些乌龟甲片裂隙,本以为那会是青铜人俑身上的甲胄花纹,现在再看这些东西,乱的完全没有章法,就连最基本的对称都做不到。
那不是甲胄花纹,而是粗糙根本没有经过打磨的青铜铸快。青铜人俑已经粗糙到了无法辨别其样貌的地步,与我早先预想的完全是两种东西。在我最开始的影响里,这东西怎么说也该是兵马俑的形态,但是现在看,它完全就是个铸造失败的残次品。
青铜人俑除过形态像是个人之外,其他没有任何一处有人的细节。我不知道古代铸造这些东西是个什么具体的工序,但是想来也就是制造磨具,再浇注青铜水。这种磨具至少也应该有相貌和衣着细节,就像兵马俑。总不至于只浇注个大形状,再一点一点的雕刻。
所以这块东西很可能只是浇注过程中的残次,我凑到了青铜人俑的旁边,断指还在一下一下的用自己的匕首刺着青铜人俑。
这家伙此番动作不知道是何目的,我不管他,绕开了断指,凑到了青铜人俑的脑袋旁边,这颗脑袋完全就是个青铜疙瘩。只是我看了它半天,却总觉得它还是有张脸的。
这张脸干瘪凹陷,脸上也完全都是巨大的裂缝,有些像几百年古树的枯树皮。我伸手过去摸了一把,又糙又冰凉。
但是这一手下去,马上就感觉到了一些异样,这张脸竟然是可以活动的,我翻过手掌,抓在了这张脸上,脸和正常人的差不多大,但是没有清楚的五官,所以说它是屁股,也不会有人有别的异议。
我只是稍稍用力,这张脸竟然给我取了下来。难不成只是张面具?我心里正纳闷,那张青铜脸就已经被我拿在了手里,脸要大过我的手掌,几乎和这颗青铜脑袋是差不多的大小。
这东西确实是金属的质感,重量也很压手,我拿着青铜脸,在手上掂了掂,就翻了过来。这一系列动作让断指停了手。我能感觉到,他也再等我完全将脸掉个儿
只是接下来的这一幕,却让我几乎飞手就将它扔了出去。这东西正面还没什么,我才一翻过来,就看见了一张极其丑陋的脸,这张脸完全就是各种图案组成的,嘴巴处有开口,最关键的是,那张嘴还在一下一下的动着。
我被吓昏了头,拿在手里甩了半天都没扔出去,等了好一会,那张脸上竟然伸出了好几只和螃蟹腿一样的节肢触角,此物力量很大,我一手抓着几乎就要脱手。就在这只甲壳怪脸即将翻身抓在我的手腕上的时候,忽然一阵劲风吹起,我一看,断指的匕首已经朝着我手中拖着的这只甲壳怪脸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