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扣件是个升降扣,攀岩速降用的装备,断指身形很轻盈,几下就到了最顶上。
我看着头顶,上面只传来一声:“闪开。”几乎是同时,尸体就一具接着一具掉了下来。
等到三具完全落地,断指也跟随着一起跳了下来,挂着铁柱的登山镐同时落在了他的手里。我发觉这家伙是在帮我,立刻就凑到了尸体旁边。
这一幕倒是让我想起了不久前落水被大鱼糟践的那一幕,我已经想通了,看来确实不是神仙救了我,极有可能就是这位爷。
我没管这家伙,就凑到了尸体旁边,尸体身着红衣,现在细看只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布,但这事儿也不会比直接穿着红衣好太多。
我用半截土枪顶了顶尸体,红布被我弄了下来,里面的衣服却更让我纳闷了,这些个尸体并不是古尸,我初入古城门洞,第一眼看见,就先入为主的将那些尸体错认为是早在几千年前就吊在城门洞内的干老尸体,但是现在看见却是绝非如此,这三具尸体我都一一剥去了他们身上的红布,他们穿着的衣服我很眼熟,是哪个姓黄的死尸身上穿着的那种,这三个人是王八黄的人?那这事儿就有些大条了。
我去看尸体,尸体的脸已经开始腐烂了,显然它们没有被压死的王八黄状态好,这些尸体的脖子没有绳索,每具尸体的脖颈都是黑色的,颈骨朝前弯曲,这是断了,我拿着探灯往上照了照,铁柱之下是个钩子,这些尸体是被整个将脖子卡在钩子里的,因为身体的重量,脖颈已经断了。
我不是法医,连一点儿具体些的医学常识都没有,这人死因我没法看出来,只是觉得现在他们这幅面相,我有些后悔刚才那个将他们放下来的念头。
我忘了一眼断指,有意想说句感谢救命之恩的话,但最后还是压在了心里,管他娘的呢,在船上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事儿好像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至于未来他想让我干什么,现在这时候我也不想管,反正能让我暂时的利益无限放大就行,这白捡的便宜不沾,一定会被胖子骂成二百五。
心念一转,我又想起了胖子,他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能点着雷管直接和秋阎王那帮人硬对付,不是晕晕乎乎的状态就能干的事情,这说明他的意识是完全恢复了,但是不是回光返照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就是胖子我没见着,秋阎王的人我也没看见一个,我浇灭这些念头,就问断指:“你什么时候跑到这儿来的。”
断指看了我一眼,这家伙真的是活该残疾,一点儿没客气,直接甩了我一脸,就说:“关你屁事儿。”
我一时间心头火气,但最后还是无奈叹了一口气,这家伙我得罪不起呀,那登山镐一镐子就能给我脑袋来个对穿儿,更被说我还撇眼看见这孙子腰上还挂着一把手枪。
“得,得,得。我多管闲事儿,那你告诉我,这些人是个什么情况吗?”我指了指地上的三具尸体,马上又补充道:“一个个倒霉鬼身上还披着红布,这种事儿总该是人干的吧,他们我不认识,但是有点儿印象,怎么说也是半个多月前死的,被吊在这里,还包着红布恶心人……”我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念头,就皱着眉头望向了断指。
这家伙很会看眼神,难得,他主动先说了话,冷笑一声就一副性冷淡的调子说道:“我是跟着你们来的,那帮土贼劫了你们的人之后,我才跟着土贼下来的,你不用看我,要是我,他们不会留下尸体。”
真他妈的吊,我心里暗自感叹了一句,这事儿我算是能理解,过程中的空隙我也大概在脑中补充了个齐全,这人一路跟踪我们而来。我猜测的没错,秋阎王也是跟着我们,脑中不免的又是一阵恼火,丫的胖子就没找到一个靠谱的人呀,一路过来,人家想跟就跟,当我们是什么?我都替胖子丢人,心说这家伙不会是走的后门进的特种作战部队吧?
秋阎王的人在我们下去之后,立刻就控制了我们在岸上的那三位,这帮人是土匪呀,我有些担心那三个草包。又在之后,秋阎王的人下了盗洞,结果同样的场景又重复了一遍,秋阎王留下的人也被制服了,不知道断指还有没有其他帮手,之后断指自然是也下了盗洞,或许他绕开了秋阎王,没和对方打照面,一路追上了我。想通这一道的事情,我只得哀叹一声,得了,任人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