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短,赵宴思索着京都的事,回过神来时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外头淅淅沥沥下着小雪。
想着今日这样特殊的日子,怀玉居然都没有来寻雁楼找自己,赵宴叹了口气,披了件斗篷出了寻雁楼,往结庐堂走去,后头跟着机灵可爱的小锁。
看着街上忙忙碌碌的商旅和行人,赵宴掏出几个铜钱买了糖油果子,用油纸包好贴胸放在怀里,想着到了结庐堂给怀玉当零嘴儿吃,小姑娘不喜欢吃甜,赵宴勾唇笑起来,偏要给她买甜的。
小锁好笑地看着他接地气地掏钱买东西,和气温柔得仿佛整个天地都温暖了。
“顾姐姐明明喜欢吃辣,赵哥哥怎么偏买甜的?”
赵宴将一串糖油果子塞进小锁的嘴里,堵嘴他打趣的小嘴,含笑不答,只快步往前走,待会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小锁囫囵吞下一颗糖油果子,甜腻腻的味道在他嘴里打了几个圈,顺着喉咙咽进了胃里,他皱眉看着剩下的几颗果子,摇头自言自语:“这么甜,顾姐姐肯定不喜欢!”
眼瞅着赵宴已经走出去几丈远了,小锁连忙小跑着追上来。
“赵哥哥,你和顾姐姐是我见到过的最最最腻歪的一对儿,才一天不见就走这么猴急,像是见了这一面就见不到下一面似的。”
赵宴闻言,心头一痛。
小时候自己独自住在王府里那个小院子里,每日里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边看书边等着怀玉出现在府外的榕树上,笑容灿烂地朝自己招手。
怀玉雷打不动地每天去探望自己,偶尔有几次没有准时出现,他便连书上的字都看不进去。
怀玉去了飞鸿馆,他想方设法也去,本以为能和她同窗几载,不料没过多久,怀玉便去了云都,一别就是五年。
五年呐!
赵宴不去想过去五年他是如何度过的,只知道,如今她就在眼前。
不过就算知道此刻她近在眼前,赵宴也总是患得患失,害怕突然有一天她又要走了,顾怀玉这个狠心的家伙。
莫说现在两人只是互通心意,发乎情止于礼的阶段了,只怕日后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将她娶回家,自己还是会如此这般,害怕再次失去吧。
难怪裴继安说自己对怀玉不是“情爱”,而是“执念”。
“赵哥哥?”
小锁蹦蹦跳跳地朝赵宴挥手:“已经到啦,今儿怎么这么安静?”
他上前去敲了敲结庐堂西角门,里面立时有小丫鬟前来开了门,见是赵宴,忙将他请了进去:“今日姑娘身体不适,池小姐便让我们早早闭门歇息了,小柳姐姐特让我在此等候宴世子。”
赵宴急问:“哪个姑娘身体不适?”
“嗐,顾姑娘呀!”
小丫鬟不满地看着赵宴,心下嘀咕,姑娘这眼光不行呀,这个姑爷好看是好看,但对姑娘也太不上心了吧?
赶明儿得告诉小柳姐姐,让她好好和姑娘说道说道。
赵宴闻言,脚下步子飞快,往怀玉住的厢房而去,小丫鬟和小锁步子小,只得半跑着跟上,小丫鬟心想:这还差不多,听说姑娘不舒服,还知道着急。
三人来到怀玉房间,小柳迎上来,低声道:“姑娘下午时分醒了过来,这会儿喝了碗粥,正看书呢,宴世子来得正好,陪她说会儿话,免得晚上又睡不着。”
小柳这话说得巧,赵宴心急之下并未细想,脱下斗篷交给小柳,匆匆进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