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什么办法呢?
夏沅兮常常怨自己错生为女儿身,有时又怨爹娘明明已经有了哥哥夏澧,为何又要再把自己生出来,更多的时候,是怨上天为何如此苛待自己?
可是怨归怨,那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生爹娘啊。
很小的时候,爹爹偶尔买回桂花糕,小沅兮眼巴巴地看着娘亲全给了比自己大八岁的哥哥,她也曾哭过闹过,问娘亲为什么不给自己,换来的是娘亲的白眼和哥哥的拳打脚踢。
爹爹脾气温吞,看着女儿挨骂也只会缩进自己屋里,眼不见心不烦。
久而久之,沅兮也不争了,也不抢了,就做一个听话的乖乖女好了。
可是,她多么希望,娘亲能把对哥哥的爱,分一点点给自己,哪怕就一点点。
然而这份希望,却日复一日地被消磨殆尽。
懂事起,娘亲将她送到翠红楼当粗使丫鬟,那种地方,寻常人家若不是走投无路,哪里会将女儿送进去,可娘亲却因为翠红楼每月500文工钱就将自己送了进去。
她是极其聪慧的一个人,翠红楼里的姑娘们每日里弹琴吹笛,她在旁听着学着,竟会了许多乐器。
她十岁了,娘亲就要将她许给常年流连翠红楼的钱老板,她不依,又哭又闹,换来的依然是一顿顿打骂,她被关在柴房里,饿得受不了,偷偷从家里跑出来,恰巧看到飞鸿馆招生的告示,上面写着:
“凡越隽生童,不需一束,均得入院肄业,按月观课。捐廉奖赏,作育人材,大公无类。”
她两颊淌着泪水,却又笑起来,喃喃自语:“不需一束,不需一束……”
她仰起头,觉得其实上天待她还是有一丝丝温柔的。
……
就好比现在,她不仅进了飞鸿馆,还轻轻松松地拿了一个第一,取得了曲水流觞会上最值钱的转心瓶,这个瓶子若拿去卖,可抵自己在翠红楼当一辈子粗使丫鬟。
她笑: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光怪陆离。
放在以前,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
怀玉和双燕在莲韬楼,看到夏沅兮拿着转心瓶直接离开了之后,两人觉得没什么看头了,便离开了莲韬楼。
怀玉要去练武场练武,而双燕想回斋舍沐浴。
怀玉还没进武场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耍长枪的声音,她十分惊讶,本以为这个时候,练武场里应该没什么人才对,不曾想居然有人比自己更刻苦?
她贴在武场大门边,悄悄地往里望去。
居然是赵宴!
怀玉万分惊讶,大喊着飞奔过去:“赵宴!”
正在练武的赵宴停下来,一把将手中长枪扔到一旁,快步朝怀玉走过来。
“你怎么进来的?”怀玉开心地拉起赵宴的手,走到武场边上的看台休息处,“非馆内学生,明明需要名帖才能进来呀。”
赵宴任她拉着自己,乖巧地听从她的指挥坐在她旁边,温声道:“裴继安带我来的。”
“噢,我说呢,怪不得那位从来不参加这种聚会的裴三公子今年居然黑着脸来了。”怀玉恍然大悟。
赵宴笑得明媚,大白牙齿整整齐齐。
怀玉见他蠢蠢萌萌的样子,心都快化了,她捏捏赵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