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她想不通,只好硬着头皮站在一旁,任谢积薪打量。
谢琅却突然一笑:“是个蠢笨的小姑娘。”
怀玉瞪大眼睛看他,这人怎么骂人呢?
谢琅又笑:“罢罢罢,你坐吧,和我对弈一局。”
怀玉扭头看了看王昭,王昭向她摇摇头,她只好坐到谢琅对面:“学生棋艺疏浅,先生手下留情。”
“棋艺疏浅?”谢琅饶有兴致,“我听说来找你对弈的人,都大败而归,整个飞鸿馆再没有人敢向你挑战,这可不像棋艺疏浅的样子。”
怀玉道:“那是大家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都让着我。”
谢琅大笑,拿起一枚白子,对怀玉道:“你先。”
怀玉也不客气,将一枚黑子下在棋盘星位,毕竟面前的,可是大祐围棋第一高手,她这么想着,落子又更加小心翼翼,思虑周全。
谢琅看着眼前一心一意、认真下棋的小姑娘,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王昭和书童站在一旁,默不做声。
一时之间,大大的院子之中只有风声,竹叶哗哗声,和落子“嗒嗒”声。
一个时辰过去了。
棋局到了中盘,谢琅的白子稍许落后,怀玉的黑子下得十分冷静、机敏,表现出卓越的大局观。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
谢琅收起了打量怀玉的心,下出了扭转乾坤的一手白子,这一手白子落盘,怀玉顿时双耳微红,自知胜负已定,但还是心有不甘、竭力求变,无奈谢琅依据先行优势,通盘行棋坚如磐石,游刃有余,最终黑子负,白子胜。
一盘棋,持续了两个时辰。
怀玉长呼一口气,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谢琅行了个大礼。
“先生棋艺精妙绝伦,学生今日收获良多。”
谢琅起身扶起她,递给她一杯热茶:“你也很厉害啊小姑娘。”
怀玉赫然,一口气喝下茶。
“前些日子,为何不主动来寻我?”谢琅看她喝了茶,有些好笑。
“这……”
谢琅坐下来,看了看王昭,又看向怀玉,拔高声音:“若不是我让王昭去把你叫来,你是不是不打算来我这依庸堂?”
怀玉低头,现在她双颊也开始红了。
这时,冯先生走了过来,朝谢琅道:“哎,有你这样的先生的吗?看把小姑娘吓得。”
他说着走到怀玉跟前:“莫理他,他就是好不容易想收个徒弟,却左等右等等不来,因而心中急躁。”
王昭在一旁憋笑,扯了扯怀玉衣袖。
怀玉瞅了瞅他,不明白他干嘛扯自己。
冯先生和谢琅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相视一笑。
谢琅无奈喊道:“顾怀玉。”
怀玉急忙“啊”的应了一声,一脸无辜地抬头看着两位先生。
“你平日这样愚笨,下棋的时候是怎么运筹帷幄、思虑良多的?”谢琅笑问,“我可从不收徒弟的,今日想收你为徒,你愿是不愿?”
怀玉咬着手指头开始思索。
“这位谢先生可不光棋艺好,他的谋略机关、排兵布阵才是强项哦。”冯先生在一旁出声,他知晓顾怀玉向来喜好武艺,因此才提了这么一句。
王昭也悄悄对怀玉道:“我听闻谢先生的箭术高超,闭眼也能射飞鸟。”
怀玉听到“谋略机关、排兵布阵”几个字眼,又听到“箭术高超”,忙点头道:“愿意愿意,我愿意。”
她这会儿反应了过来,知道谢琅只是想收自己为徒,因此方才所有的不自在都没了,她机灵地倒了杯茶,端给谢琅:“师父,请喝茶。”
又倒了一杯给冯先生:“冯先生,请喝茶。”
冯先生和谢琅接过茶,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谢琅想收个徒弟,居然这般困难。”冯先生一脸好笑地揶揄道。
谢琅看了看面前的一脸正色的小姑娘,也摇头感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