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不许去依庸堂向谢先生请教;我若输了,随你处置。”
怀玉耸耸肩:“好!”
她靠近赵宣,踮起脚尖,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要是我赢了,你从今以后不许欺负赵宴。如果让我发现你欺负了他,我绝对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说完她退后一步,笑得极其灿烂,她大声对周围的人道:“请诸位作证,要是我赢了,我可以任意殴打赵宣,赵宣不得还手,不得状告。”
众人听她说出了这样的要求,纷纷摇头叹息,只当这个小姑娘贪玩任性,想打赵宣一顿,又怕赵宣找麻烦而想出的点子,因此纷纷说道:“你放心吧,我们都能作证。”
赵宣虽有些气恼,但却笃定自己不会输,因此也应得十分干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棋阁走去。
怀玉和赵宣对坐棋盘两边,另有两名书生自告奋勇担当重复落子的随侍,在棋阁正前方的大盘棋上落子,四周的位置上坐满了观棋的人。
两人你来我往,不到一刻钟,便已杀得难分难解。
赵宣敢如此大张旗鼓地挑战怀玉,一来是认为怀玉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棋艺不会好到哪里去,二来也是因为他痴迷围棋,对围棋颇有些心得,因此笃定自己不会输。
可此时,他直冒冷汗。
顾怀玉平时下棋力求稳妥,棋风平和,但此局她一点也不想平和,中盘之后,她的黑子开始咄咄逼人,棋风强硬,战斗力锐不可当,将白子破得零零散散,溃不成军。
又一刻钟之后,赵宣抖着手抓了几颗棋子,扔在盘中:“我输了。”
众人看着大棋盘上的棋局,纷纷感叹:“这显然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弈嘛。”
“没想到顾怀玉年纪虽小,棋艺却如此高超。”
“不愧是顾将军之女。”
……
贺双燕激动地跑上来,嚷道:“愿赌服输,你让怀玉打一顿就放你走!”
赵宣满头大汗,看向顾怀玉。
怀玉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记着,我现在不打你。”
只有赵宣知道顾怀玉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气不过赵宴即便远在王府,也有人这样护着,甩甩袖子,瞪了一眼顾怀玉,气愤地离开了棋阁。
“你就这样让他走了啊?”双燕不满道,“你看他先前盛气凌人的样子,真是便宜他了。”
夏沅兮笑着安慰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怀玉这样做,是对的。”
怀玉笑了笑,不答话。
------
------
依庸堂院子里,一排翠竹整整齐齐,一直延伸到依庸堂外,长长的小径上铺满了鹅卵石,冯先生和谢琅漫步在院子里。
“这小姑娘倒有些手段,竟得了你冯子岸的青睐。”谢琅调侃地看了一眼冯子岸。
冯先生不在意他的打趣,伸手扯了片竹叶:“今日正午她与赵宣在棋阁下的那盘棋,招招狠厉,倒不像个小姑娘会使的招数,也不知我让你指点她是对是错。”
谢琅一笑:“这你就错了,我看小姑娘布局稳妥,中盘落子精妙入微,是个机敏冷静的棋手,虽后期有赶尽杀绝之举,也不过是小孩子争强好胜罢了。”
他顿了顿,又道:“想来那赵宣是真惹到她了,不然她绝不会如此行棋。”
“你看看你,早上我请你指点指点人家,你还一脸勉强,千般不情、万般不愿,这会儿怎么又护上了?”冯子岸停住脚步,假意指责谢琅。
“这个么。”
谢琅在石桌前坐下,端起一杯茶,面带笑意。
“毕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