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很黑。
随着夜越来越深。
街上的灯光跟村民家的灯就都一盏一盏的熄了。
肖容跟着张甜甜往前走。
张甜甜虽然离开家乡多年,但是对自己的家在哪个位置仍旧记得非常清楚。
只是,在七拐八拐,到了一栋旧房子前面的时候,张甜甜的脚步停住,看着房子里透出来的灯光愣了。
她抬头看着房子明亮的窗户,一动不动。
似乎是惊讶,也仿佛是在怀念。
肖容瞧见,就好奇的打手语比划着问她:‘已经到家了吗?’
张甜甜看着房子的窗户,嘴唇动了动:“是这家。”
‘你家有人?’就算肖容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但是耳朵仍旧非常的敏感。
他听着房子里面传来的声音,皱了皱眉头,又比划着跟张甜甜说:‘里面好像有好多人。'
里面传出来的吆喝声跟哄笑叫骂声,张甜甜早已经听见了。
只是她有些不敢置信而已。
家里的房子是旧房子,父母去世之后,她去北城打工。
弟弟也到了北城去念书。
家里应该是一直没有人住的。
为什么家里这会儿会有灯光跟别人说话的声音?
张甜甜想不明白。
眉头皱起,抬手推了推前面的木门。
这房子没人住,木门上也原本应该是带着锁的。
可是,这会儿木门上根本就没有锁。
甚至是门里面的门栓锁链被张甜甜伸手进去轻轻一拿,都拿开了。
她抬手,推了一把木门。
木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没有了这房门的阻碍。
房子里传来的各种不堪入耳的起哄叫骂声就更清晰了。
肖容隐隐约约听见个粗犷的男声正在骂娘。
而另外一个,则是在笑着说打牌的事情。
肖容侧耳听这些人的声音。
张甜甜却没有。
她从推开门的第一时间起,就闻见了家里面充斥着一种难闻的猪粪味道。
循着味道,她往那个味道传过来的方向走。
居然看见原本自己父母住着的那间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被谁,居然改造成了好几间猪圈。
里面的猪正在睡觉。
有的在哼哧哼哧的吃着猪食。
张甜甜惊讶的张了张嘴,随即就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眉毛拧紧,双手的拳头走攥了起来。
“这些人……”
她咬牙,有些忍无可忍。
转过身就冲着那些人说话的地方走去。
肖容看张甜甜脸色不好的转身离开,也紧跟其后,去追张甜甜。
张甜甜看到自己原本能住人的老宅子给改成了猪圈,还是自己父母生前的卧室被改成了这样,已经气的要死。
一时半会儿也顾不得什么了。
只是铁青着脸,愤怒的一脚将正在打牌的那间屋子的木门给踹开。
房间里乌烟瘴气。
肖容跟过去,立刻就闻见有非常呛的烟味传了过来。
肖容闻见,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而张甜甜则是看着那些惊愕转过头来的人,大声质问:“谁让你们进我家的?!”
那些正在打牌的人看见张甜甜,也都愣了一下。
仿佛是没有预料到张甜甜会回来一样。
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甚至有一个,嘴巴上的烟还一下掉了下来。
烟灰落在手臂上,疼的那人马上就把胳膊摔了起来,将那根烟给甩开了。
肖容望着房间里几个叼着烟打牌的男人。
看了看张甜甜,想要询问什么,却又无法在这个时候抬手比划。
很明显,那些人是霸占了张甜甜家房子的人。
可是,张甜甜现在弱势的很。
肖容轻轻扯了扯张甜甜的衣袖。
张甜甜这会儿火气上头,心里又怒又气。
什么也不怕了,指着前面的人问:“这里是我家!你们为什么在我家里打牌!还把我父母的房间弄成猪圈?!”
打牌的人里面有一个很瘦很黑的男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
脸上都是沟壑。
但是,一看就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瞧见张甜甜大声质问他们。
那人马上就把嘴巴上叼着的烟夹在手上,然后抖了抖烟灰,对着张甜甜道:“大侄女,干嘛这么凶,你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二叔用用怎么了?”
二叔……
张甜甜看着这个二叔不讲理的样子,简直气的哭出来,浑身都在发抖:“这是我要住人的房子,二叔你拿来养猪?”
“现在也不是不能住啊,你看这间房子不是还能住吗?”
二叔根本不讲理。
这间房只有五个平方,里面盛满了杂物,跟一个小火炉。
除了一张桌子跟四个凳子之外,根本什么都放不下。
更别说是住人,跟晚上里在这里睡觉了。
张甜甜恨得咬牙。
旁边的三叔跟两个邻居看着张甜甜回来,一开始还因为霸占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