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么说?
即使王子京愿意,还有许多人不会同意。
在繁华坊附近找了个地方住下。
床板子生硬。
翻来覆去睡不着。
“吴亦儒,淮阳私学……吴辰儒,淮安书院……”
“瓶子。”
“中毒。”
“翰墨斋……”
一闭上眼,脑子里跳出这些词来。
翻身坐起。
见天快蒙蒙亮。
王子京说吴亦儒家就在河对面。
两刻钟后。
她翻进一家院子。
索性这里院墙不太高。
有人!
竟一个飞蹿,蹲下,躲在院子角落一口水缸后面。
前后不过两秒。
脚步……却越来越近。
听脚步是个女子。
只要不是懂武,她应该可以对付。
这样想象着,那人取了些水,接着往前面去了。
缩脖子。
望了眼。
周围只剩下隔壁传来的鼾声。
昨日王子京指了个方向,却不难找到吴家,门前挂着个白灯笼的就是。
一方院子。
三间屋子。
一间亮灯。
往其中一间不亮灯的屋子去,推开一小截窗,床上躺着个男人。
叹气声。
翻个身,又是一声叹。
这个时候又有了脚步声,前面那个去缸子取水的妇人。
“把馒头带上。”
“我不想吃。”
“不吃怎么能成……吴家可就剩你一个儿呐……”
“母亲!”
“你走吧。”
“府尹就快回来了,弟弟的事情,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公道不公道,唉……也不能让你弟弟活过来,他能早些回来便是,咱们再见上一面,早日入土为安。儿呐,可万万别做傻事,你是官学的学子,今后可是要做大官。”
母子俩没说几句。
等人走了,她去那间原本亮灯的房。
床上乱着被褥。
书案上堆着十来卷书,倒是整整齐齐。
镇纸压着几页写过的纸张,扫了眼,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只认得“绳之以法”四个字。
笔筒,笔洗,笔架,墨匣,诗筒……
大致看了看,就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比起前面那间房,这里却是干净整洁,文具,柜子,床被,一切都是整整齐齐的,似有几分刻意。
没能发现什么。
走到门口,视线落在门边架子底下的地缝间。
一支笔?
抠出笔来。
毛笔没毛,只有光秃秃的笔杆子。
一端磨损严重,像是用来撬过什么。
脚踩了踩。
随即,她用手里的笔杆子撬起那条缝,往里一拗。
带起一块板子来。
底下是一个小坑,里面是几个陶罐子,其中有个瓷罐子。
罐子都差不多大,一根中指长,圆柱形,盖子上有许多个小笼。
这是什么东西?
拿了个罐子出来,再把外面还原。
笔杆子塞回去。
离开了吴家,去了趟街上,走进一家刚开门的当铺。
“这个值多少?”
伙计翻了个白眼:“走走走,一边待着去。”
“这可是好东西!”
“好东西?一个破蟋蟀罐子,还是陶的,你当我是睁眼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