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晌午饭点。
对于她跟孙二来说是饭点,洪家村村民却不是,他们保持着以前的习惯,一日两餐,早起吃一顿,下午三四点吃一顿。
也不好意思吃谁一顿,两人摘了几个不要钱的桃子填肚子。
鲁儿娘照料她爹时,洪村长没有着急走,跟她聊起洪家村的事情。
淮安一带学文从商的大有人在,此外,武馆生意也不错,早些年生,洪家村的男人们都去了武馆,学成之后,要么是开武馆收徒弟,要么是给人看门护院,有一把好力气,总不至于饿死,家里老婆孩子留在村子里,卖果子也能挣些钱。
到了当朝。
武馆生意不行了。
要吃饭,怎么办?
妇人们老人们留村里,男人们都去富阳。
“富阳?”
“塞外苦是苦了些,不过不多吃些苦,家里这些可怎么办?”
富阳在长安的西北方向,也就是郭家所在地,听说,那边对外贸易比较发达,许多商人直接带东西去塞外售卖,有边走边卖的,也有直接送往连接点的,不管是哪种情况,都需要一路随行的人。
当然,塞外也有土匪。
无论懂不懂武,起码队伍庞大,匪徒见了不敢轻易出手。
洪村长没说几句,山坡一端出现个妇人的面庞。
“鲁儿娘!”
招呼鲁儿娘的妇人比她大个十几二十岁,她刚爬上坡来,后面跟着个与鲁儿娘年纪差不多的老头子。
鲁儿娘喊了声“婆婆”,上前去搀扶那老妇人。
老妇人一站稳,一巴掌拍到鲁儿娘后背上去:“你怎么那么傻!好在大家把你救了回来,你,你要走了……”
老妇人哭起来。
后面的老头子也走拢了:“哭什么哭,人没事就是好事!老婆子,别哭了,快点,把东西拿出来。”
老妇人取下胳膊上挂着的包袱,打开一层又一层,里面是将近两捧的大米。
“傻孩子,有什么事给我们说,军子是没了,你还是我们闺女。”
鲁儿娘不肯要。
老妇人又说道:“你能挨得住,他呢?他是鲁儿的阿公,鲁儿不是说今年过年就要回来?他回来就好了,我们一家不说两家话,相互帮衬着总能过去。”
最后,鲁儿娘只要了一捧米。
等鲁儿娘公婆走了,洪村长才拿了一个布袋子出来:“里面是20个钱,拿着,别再干傻事,再出个娟子,我没脸去见地下的祖祖辈辈。”
鲁儿娘不是第一个。
前阵子,洪家村有个叫细娟的妇人。
“她那孩子整日饿得哭,我……”洪村长张嘴好几次,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几人闷头走了一阵。
“诶?女娃子,你俩跟着我做甚?”
她“哦”了一声,看了眼四周才说道:“老村长,我有事跟你聊聊,去你家方便吗?”
“聊什么?”
“桃子。”
洪村长带着他俩去了路边一处林子,三人树底下坐着。
“老村长,你们村还有那么多桃子,就没有其他销路?”
“以往都是卖到江川,今年那边不要了。”
“淮安?”
“这桃儿不是我们洪家村一个地儿有,我们每天挑些桃儿去城里,卖不了几个钱,最多能拿桃儿跟人换点饼子。”
洪村长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