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也不是肯定也不是的寇文石终是重重磕下了自己的头。
“陛下,事关澄王殿下,臣想拿出更多的证据,不然要是稍有差池,臣怕陛下事后追悔。”
“朕看你是怕澄王日后上位,找你算账吧。想作壁上观?看看这朝中局势再说话吧?”
越想越气的景明帝一脚踹翻了寇文石,“去,把案卷给朕调来,你不敢查朕查,你也老了,到了安享天伦的年纪了,心中有所挂念属实正常。”
慢慢平静地景明帝声音微凉,心知自己仕途已尽的寇文石微叹了一口气。
“老臣拜谢陛下宽宥。”他又磕了三个头,微整了松垮的衣衫,缓步走出了鸿鸣殿。
他走过这宽阔的宫道,看着来来往往紧低头颅的宫人,明日自己便上书辞官吧,带着家人归乡做个土财主约莫也不会过得太差。
澄王妃萧方氏当天便被李后传入了宫,说是多日不见她想念得紧,召她进宫叙叙旧,心下了然的女子将那假账本揣进了袖中带进了宫。
果不其然,那宣旨的公公一路带着她走向了另一方向,那是走往鸿鸣殿的道路。
“臣妾萧方氏,请陛下安。”
“老二这在外受了伤,估摸着还有些时日方能归,府中还算安宁吧?”
“回陛下,一切安好,只是臣妾听闻江王殿下不幸离世,心中感念万分,可澄王殿下迟迟未归,臣妾不好自作主张独自前去吊唁,唯恐失礼人前,落人口舌。”
“老大的确是个苦命人,朕今日召你前来,正是因为此事,大理寺上报这老大府中的下人好似与老二府中的官家有牵扯,特召你前来问话。”
“陛下所问之事,臣妾或知一二。”
原本静立着的年轻妇人从袖中抽出了账本,改立为跪,双手平送。
小夏子上前拿过账本呈到了景明帝面前。
那是一本记录澄王府死士的账本记录,秋狩时老四重伤是其所为,老三身边那传递消息的小厮亦是受命于他,就连自己接连三番遭遇的刺杀也和其有关。
至于江王,本就是被其推出来的抵罪之人,疯了还不够?还想灭口?
又或者这老大此前只是装疯保命吧。
账本的最后几页夹着一羊皮图纸,正是澄王存放铁器的分布图。
和北佑国交易铁器的也是他?这老二真是长本事了。
景明帝的喉咙处涌上了几分腥甜,颇有几分气急攻心的景明帝缓缓扶着书桌轻舒着气。
“小夏子,去将窗户开个缝,这屋里暖炉过热,实在气闷地慌。”小内侍应声而动。
澄王妃的面上则滑下了两行清泪“陛下,臣妾不求陛下宽宥,稚子无辜,臣妾只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能远离纷争,平安长大。”
“明日你便收拾行装带着他俩去澄州吧,这栎阳之事不必再管了。”
“臣妾拜谢陛下。”萧方氏面上的清泪已有数行,声音也有几分沙哑,这苦日子总算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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