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图纸,真是计划再好也赶不上这变化。
有几分怅然的男子,颓废地摊在那书房的榻上,要是澄王没死就好了。
宫中那无子的李后也不会希望自己这继位有望的大侄子就此殒命吧。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沈昙的脑中闪过,没死,假的?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立马起身制作了澄王的面具,至于这伪装之人,据消息,这次澄王前去接洽铁器是搞了个身形相似的替身去了别院。
北佑国有大量铁器私自入境的消息是在第三日传出的,那本该在别院核对账目的“澄王”突然慌了,主上,是已经被官家秘密抓捕了吗?
当即决定敛财走人的众人刚收拾好金银细软,便被一行黑衣人截下了。
被打晕了的冯承源再次醒来之时,是在一间客栈中,他的双腿双手皆被粗绳所缚。
“醒了?澄王殿下?”
白得无甚气色的沈昙,手中拿着那小小瓷瓶走近了他。
“殿下回城路上遇到了劫匪,受了重伤,随从人员悉数殒命,幸而遇上了出门寻找稀世药材的国师大人才得以活命,你说殿下是不是就此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呢?”
原本站着的沈昙,屈膝蹲下,他那修长如竹的双手狠力掰开了冯承源的嘴,一颗黑色的药丸入了口。
这是什么?约莫不是什么好药,冯承源紧咬着牙关,将脸憋得涨红,就是不咽。
“殿下受伤了不吃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大掌落在了冯承源的后背上,本就憋气难耐的冯承源被迫张了张口,药丸就这么咽了下去。
“吃了药殿下便能早些好。”沈昙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铜镜,冯承源望着镜中的影像,被吓到的他挣扎着往后挪了数寸。
这是澄王的脸?
“殿下看镜子,吃了药的殿下气色好多了。”沈昙收起了手上的铜镜,径直走出了屋。
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先吓他一番好了,懂得畏惧棋手的棋子用着才会顺手。
郡主有恙?亲自去了一趟现场的沈昙看了看那打斗的痕迹、身上的刀痕,突然便知道这搅局之人是谁了?
自己亲手调教的妹妹。
那虽懂武艺却算不上高手的妹妹是怎么在这短短数月便进步神速?当然是因为此前自己的点拨调教了?
栽在“自己人”手里的沈昙细细回想了一番,却不敢确定这小丫头的记忆是何时恢复的,这忘尘香的效用几时变得那般短了?
这丫头重活了一次,还真将身上的蠢笨性子改了不少啊?至少能骗过自己这个师父了。
一连七日,每一日冯承源都能在薄暮时分望见那恭敬谦卑的国师大人,他唤自己殿下,和自己说着朝中近日的形势,日渐清明的他,心中已有了答案,真的澄王应该已经殒命了。
慢慢地,他变得不再挣扎,他被放开了双手双足,他看着面前的银发男子,他享受着这一声声殿下带来的荣耀之感。
自己是澄王,而不是那蝼蚁般的死士,冯承源自出生来第一次想要彻底忘记自己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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