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持着长刀,双眼紧盯着不断逼近的宛矜玥,这黑衣瘦子以灵活见长,对付这样的对手,反应要快才有机会活命。
钱天和则和另一名死士边打边退,挖了的陷阱不用上一番,不是白浪费了日前的功夫?
眼看差不多了,钱天和灵活闪身,一脚将那死士踹进了陷阱,下面可有不少竹刺等着你呢。
处理完死士的钱天和转身回到了宛矜玥和澄王二人的打斗现场。
气息稳而不乱,身法鬼魅难以琢磨,手下的短剑狠厉出击,招招直冲要害而去……这宛丫头的进步不小啊。
萧稷双手共持那长刀,堪堪躲避着宛矜玥的攻击,他已有几分力不从心。
侧身前探,他一把扯下了宛矜玥掩面的黑布,上面那熟悉的面容使他略微晃了晃神,玉清郡主?
短剑入腹,萧稷吃痛地吐了数口鲜血仰面倒去。宛矜玥用脚踩着那倒下了人,心一横,短剑横拉,那破碎的脏器顺着那血口涌了出来。
本欲开口的萧稷带着他那未能脱口的遗言,永远地闭上了眼。
宛矜玥手里拿着染血的短剑跪坐在地,这一次,她做到了,她亲手杀了澄王,她为自己的父亲报了仇,她为姜梓悦报了仇,她不是那个面对火场需要云媱替她出头的小姑娘了。
天已然大亮了,她拿着手上的短剑起了身。
不远处端站的男子面上是那温和的笑,本来刺眼的初生之阳被这宽厚的肩膀挡在了身后。
宛矜玥接过男子递来的素白手帕,将面颊上未干的血迹抹净。
他好似从不多言只是尽心去做,自己明明没给他多少好脸色的,他竟肯为了自己一直调查军营中的可疑之人,甚至还以此探听到了澄王和北佑交易铁器的确切时间地点。
鼻头一酸的小姑娘突然就这么笑着哭了出来,原本端站着的钱天和突然慌了手脚,他想给小丫头擦一擦眼泪,却又总觉于礼不合。
宛丫头可从来没承认过喜欢自己呢。
一旁躲着的沈开济望着那木愣愣的男子,心下情绪颇多,姑娘哭了,擦眼泪不会吗?没长手吗?轻轻抱人家一下啊。
洛县郊外,那北佑国贩卖兽皮的商队今日在此修整,水辛则带着一队龙牙卫扮做了走南闯北押送货物的镖师。
捉贼拿赃,这皇子谋反的大事,定要有实证才好说话,不然那宫中的官家感念一番父子之情留了余地,自己这等擒拿之人可就成了构陷之人,到时候,给个痛快死都是奢望。
日薄西山,倦鸟归林。接头之人却未出现,难道自己手下的情报有误?
又过了约莫三刻钟,那本该就地修整的商队动了身,情况有变。
商队一行匆匆往北走去,心知错失了良机的水大都督终是出了手。
皇子没抓到还有解释的余地,可这已入了境的铁器要是放跑了,他这大都督就是想换人来做了。
洛县郊外,一场血战在上演,澄王府中,一身出门打扮的萧方氏跪在那蒲团上,嘴中念念有词,怀中揣着那厚厚的账本。
今夜,要是计划顺利,自己便会被宣召入宫,这账本可是澄王残害手足的实证,而自己就是那意外偷听到真相的人证,江王无论是为谁所杀,今日都得是澄王所杀。
三更已过,意想中的传召却迟迟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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