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结账走人,眼看着便快要到宵禁时刻了,慕之在宛矜玥的授意下付了钱。
刚一出门的宛矜玥一眼便看见了酒肆旁马厩里的东乌,东乌也好似认出了她,那枣红色的大马张着口发出了轻轻的嘶鸣声。
萧轩宇已死,这马现如今的主人应是钱天和,他回都了?南边的战场结束了?
莫名失去三个月时光的宛矜玥满脑子都有些混乱,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面色如常的和慕之回了府。
跟了一路的钱天和眼看着宛矜玥走进了国师府,心下的疑惑又重了几分。她身边伺候的丫鬟甚是面生,并不是以前的青兰。
钱天和站在不远处,在记忆中搜索着那未见几面的国师大人,如果在国师府中的是宛矜玥,那么在瑾州养病的又是谁呢?
他转身回了酒肆牵马,后日便是庆功宴了,有些事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查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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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牙城诏狱,本该被赐毒酒的刘骁戴着那面具,穿着一身狱卒衣裳,成功在换班时刻逃了狱。
另一名体态和刘骁极为相似的可怜人则代替他喝下了那含有剧毒之物的佳酿。
他跟着另一名狱卒模样的瘦子,从麟牙西城边的草屋中进了暗道,成功去到了左辅先生的府邸。
“先生,人带到了。”那瘦子上报之后,便知趣退下,只留下了戴面具的刘骁和那三十出头便已是文官之首的左辅先生。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刘骁看似诚恳地磕了三个头,左辅低头观察着这个同龄之人。
他有几分壮,那宽阔的肩膀,粗大的手掌无不在透露着——这是一个习武多年的人。
从军中情报来看,这还是一个屡次反叛之人,豺狼般的性子,和这样的人同盟除了给够好处还得多留一手底牌早做防范才是。
“刘将军不必客气,起来说话吧,这面具多戴会伤脸,将军还是尽早摘下为妙。”
刘骁随即撕下了那精致的面具,露出了一张黝黑干练的脸。
“将军这几日便安心住在我府中即可,至于何时让将军重回军营,还得静待时机。”左辅先生神态悠然的拨弄着手中的茶碗,好似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那就叨扰了。”
“星宝,客房安排好没有?”
话音刚落,那圆脸小厮便推门而入“回先生,客房已备好,侍候的丫鬟也已安排妥当。”
“刘将军想必也疲累了,跟着星宝去客房安顿吧。”
左辅先生眼看着面前的高壮男子出了门,自己依旧神态悠闲的煮着茶。
那刘骁摘下的面具还在桌上,他放下了手中茶盏,转而细细摩挲起了面具。
这沈昙所制面具果真精细,竟能骗过麟牙诏狱,此前他们用的面具看起来倒是细腻,可惜上脸效果不尽人意,夜半时分还能唬唬人,白日里时间一长可就露馅了。
他想起了那死在栎阳城外的死士,这一波买卖可不能亏了,至少沈昙不能用几个面具便将自己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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