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卓侍郎家的千金。
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卓白晴故作生疏地御着马调转了方向。“参见澄王殿下。”
女子的声音颇柔,好似那被风吹落的花,缓缓落下。
面容一般,音色倒是上乘。澄王看着那满脸可怜样的卓白晴,心中不禁有几分好笑。
女子搭讪,好似来来回回就这么几种办法。
“卓姑娘这是迷路了?”
“今晨出门之时,小女不幸与家仆走散,在山林中兜圈已久,幸好遇上了澄王殿下。”
“能与卓姑娘这样的大才女同行,是本王的荣幸才是。”萧稷轻轻夹着马腹,走到了卓白晴面前。
他的面容柔和,笑容浅浅,星目剑眉在那秋阳下甚是耀眼。
未经情事的小姑娘顿时红了脸,刚刚,殿下是在看自己吗?
大才女,殿下竟还记得,自己曾经凭着才情名扬栎阳?
年轻的男女在山间同行着,他们探讨诗词,品评山水,仿佛这不是危险重重的猎场,而是那颇负盛名的洞天福地。
日暮,到了换班的时候,那暗卫带着怀中的纸条从那暗门进了朱红大帐里。
乐和正在矮几上坐着,若是有人寻景明帝,还需他去应对。
“总管,三皇子处有异常。今晨辰时左右,其小厮曾对外传过消息。”
他将怀中那未展开的布条呈了上去,乐和接过布条,摆了摆手,墨色的身影消失,朱红大帐中又只余下乐和一人了。
朱雀西行,可阻不可杀,留证陷之。
乐和的眉头一跳,这三皇子难道还未放下那十余年前的旧事?
萧锐的身子弱,并不是自娘胎便如此。
刚一出生的他,哭声响亮,前去看望的景明帝还未走到梳月宫门前便听到了。
强壮的身躯,简单的外家,景明帝一开始对萧锐是曾寄予厚望的。
可十几年前的一场意外,舒妃身死,三皇子落下了这治不好的病根,旁人不知晓其中缘由,乐和却是知晓的。
当年的澄王萧稷,还有几分瘦弱,明明比萧锐年长两岁,可两人站在一起却几乎一般高。
同龄的男孩总是调皮的,两人在冰湖游玩之时,不知为何起了冲突,本该在一旁候着的丫鬟太监又偷了懒,运气不好的萧锐踩裂了薄冰滑进了冰窟里。
壮得像头牛犊的萧锐自此害了痛痹,一到阴雨天气便如百蚁噬骨,寸步难行。
景明帝本是对舒妃颇感愧疚的,可这舒妃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对元后下手。
被查出对元后下毒的舒妃被赐了白绫,萧锐也就此失了宠,成了皇宫中的隐形人。
那毒入肺腑的元后也未能撑过一年,紧跟着便去了。
若是说三皇子真的与人合谋暗杀景明帝,以此陷害他人的话,乐和想不出比澄王更合适当替罪羊的人了。
他将手上的布条叠好,放进了自己随身佩戴的香囊中。
翌日清晨,本该持续半月的秋狩被提前宣布了结束。众人收拾起了行装,准备回栎阳。景明帝却早已安坐于高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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