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这次估计便得暴露了。
他将昏睡的杨白糯交给了两名亲信,自己则和剩余将士汇了合。
长枪剑戟并不方便携带,他们来之时,手中只有那短剑匕首,如今,却一大半人都配齐了长枪。那是他们靠着自己抢夺来的。
大火纷乱,钱天和却没能看到这已经升为敌营副帅的故人。
这地方还真是透着几分古怪。
火光一起,蒋良同便连忙奔向了兵器营,兵器少了大半,大火经久不息。他连忙找到寿飞语,和其抓紧整合了剩下的士兵。
刘骁这混蛋,不止何时便开始转移自己的亲信部队,连带着自己也早就跑了,留下这些不愿和他一条心的将士在此地送死。
两人集结了不少人马,匆匆往梦溪县的南边走。出了南门,他们便可出逃了,他就不信这刘骁还能紧闭城门,不让这两千余人进皊州城。
梦溪县的北城墙,只有三百余人守城,钱天和毫不费力的从内攻下了城墙,将刚刚乘船到达的舒白一行人迎进了城。
比计划中的顺利,可也比计划中糟糕,这南洺军,最终还是没能伤到筋骨,只损伤了皮肉。
夜半,蒋良同一行人赶到了皊州城的北门外。大声的叫喊,咚咚地拍门声,那城门却迟迟未开。
刘骁设想中的全灭并没有发生,本有余力的钱天和也没同预想中的追击。
钱天和站在城墙上,望着这破败的城池,嘴角突然上翘。
刘骁这是真小人啊,打算让自己帮他全灭这二心之人。不过他应该没想过,这杨白糯还活得好好的。
毕竟这人是个傻子,还位高权重,多活一段时间,就能多减少这自家将士的伤亡,说不定还能早日结束这场仗。
中途醒来的杨白糯被将士打晕丢进了县衙牢房里。
从未闻过的酸腐之气传来,再次转醒的杨白糯蜷缩在牢房的角落,望着脚边活蹦乱跳地灰毛老鼠,不可抑制的恶心感翻涌了起来。
什么鬼地方?环境也太差了吧。好歹也咱是个皇亲国戚,俘虏也要有尊严的。
发馊的饭菜,破烂的陶碗,几日也不给一口清水。原本白白胖胖的杨白糯彻底成了杨蜡黄。
钱天和掐着点走进了牢房。“杨帅,久仰。”
早已被折磨的没了脾气的杨白糯望着这陌生的面庞。“何事?有事直说吧。”
“你军营的副帅好似不希望你回去,我多番派人前去商讨,他都没有回应。”
我怎么总遇到小人,平元忠想暗杀我,刘骁则想借刀杀人,都是些混蛋。“所以我要死了?”
“怎么会呢,只要杨帅想要回去,我自是愿意相帮的。”
原本双眼无神好似死物的男子瞬间来了精神。“此言当真?”
“当真。”
本以为杨白糯已死的刘骁正准备上报朝廷,这钱天和的议和信便送到了。
那送信之人甚为鸡贼,刚到皊州城下,他便大着嗓子喊道“杨帅已被我军俘虏,我方统帅要求议和。”
他手中更是举了一方大旗,斗大的墨字书写着,生怕没人知道。
皊州城中,有不少太后安插的亲信,饶是刘骁再仔细,也不敢保证这些钉子已经被完全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