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两难的。
如今林安安可以理解她是因为彻底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也许她是不愿再一次分离。
因为她抱着必死的心情在活着。
与其说她是活着，不如说她是为了可以死亡而努力活着。
林安安无声的叹息一声，她伸手轻轻为苗晚将散乱的头发整理好，这才开口道：“小姨若好了，她便没了活下去的动力，唯有让小姨一直这般下去……”
华严安垂眸陷入沉思。
其实他是同意的。
人毕竟是自私的，他希望自己的妻子一直活下去。
但让妻子活下去，那么妻子的妹妹就必定一直如同三四岁的孩子这样无知的活着。
这对于阿吉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就在华严安想要说，阿吉那里，他想办法安抚的时候，就听林安安开口道：“可这样，母亲的心理问题会越来越严重。”
华严安蹙眉看向她：“为何？”
“母亲的病，最严重的根本原因是来源于对小姨的自责和愧疚。若小姨一直这样好不了，她活着也只活在自责和愧疚中，无比痛苦。倒不如……”死了解脱。
林安安没说出口，但眼神中表达了她未尽之言。
华严安的眸光苦涩昏暗，蹲在床头，望向床上沉睡的女人，声音沙哑：“活着，活不好。可……晚晚啊，我不想你死去。我到底……该怎么选择，怎么选择才对你是最好？”
他伸手紧紧握住苗晚的手，苦笑：“可我不想放手，再也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