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便得由公家象征性地“授田”,即安排哪处的平地、哪处的坡地各多少亩,给你耕种。
很多时候,这授田时分配的资源,就还是公家这些有数的熟田——不可能人家小伙儿出来顶门立户了,一分熟地不给,都让别人开荒去吧。
第一年,就算垦了荒,也还不一定能赶上种庄稼……总要考虑这样那样的情况,起码得保证让人家有口饭吃。
尤其同一年有几家的少年长成青年需要授田的,里长就得把好地和次些儿的地,打乱了各分作差不多几块儿,一家都匀着给一些。
土地就从私人使用,变成公家的;又从公家的,转回到私人手中,实际只是由公家转了一次手而已。
这里长的工作,需要做得公平、不偏不倚、叫人信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毕竟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都是既得利益者,偏倚哪一方都不妥当。
柳家在今后很长一段时期里,都没有个借口儿子长大了得授田、实际打公家田地主意的机会。
但人祁家、黄家都有,连何家也有,不闹一闹多分些地,又怎么会放弃。
是以柳家在山下的平整土地,还真不能全部都拿来种了桑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