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土地的边角。
接下来的事实,只能让她捂住了嘴巴默不作声,这事情……她不敢声张啊!
一倍速的桑田,三步宽,七步长;二倍速的桑田,四步宽,九步长;三倍速的,最夸张,接近五步宽,十一步多长。
柳奕用的“步”,不是指普通一步两步的步伐。就和芳娘或柳全丈量土地时使用的“步”一样,是大靖朝的一种丈量长度。
差不多就是目前的一个她躺倒的高度,她理论上的臂展长度。
实际上么,约等于现在的她走路的两步多不到两步半左右。
柳奕之所以将田地间的距离推算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她孵化蚕蛹时候忘记收拾起来的蚕茧皮还留在地边角落里呐。
一开始几乎堆在一起孵化的蚕茧,现已经散布桑田边的几处地方,中间最短的也相距至少两三步远。
柳妈她们来去都在忙着各种活计,还没注意到那些空茧皮,可柳奕心里很清楚啊!
空间的土地在变化,且是悄无声息而又很不均匀的变化。
那个石头脑袋果然没有骗她,这个空间“气球”,居然在膨胀?
柳奕冲进桑田里,先在三片桑田交界处,分别选择了一棵略大的桑树,做上一个小小的记号;又神经兮兮地跑到了桑田外,假意存放桑叶,实则用脚丈量土地。
她爹稍早的时候整理东西,是将那张大台面的办公桌放在桑树田旁边的,还有她的浴盆也是。
柳奕悄悄地量了一下,两件东西之间的距离,接近四步多一点,她不确定和初始值一不一样,但起码可以记录下今天的数值……
哎哟她的妈!
都好几天了,她怎地一直没注意到这些变化?
空间,它绝对不可能是突然之间变成这个样子的。
到底是何时开始来?
‘豆腐块,它不再是一个豆腐块……’
‘气球炸裂的形状是随机的……’
她想起来石头脑袋说过的话。
上邪!
这么复杂的问题可真不适合她来操心啊喂!
柳奕已经顾不上做她发财的春秋大梦了耶。
她现在只想蹲在地上,找个黑漆漆的角落画圈圈。
万一爆炸了怎末办?
万一她被“爆浆而出”了怎末办?
她爹妈还在这里啊!
这空间……它,它怎么可以这样?
柳奕郁闷了。
就连后来柳全说准备抽空去青莜里找苏家购买蚕种,都没能让她提起兴致来。
养蚕?
养鸡?
种田?赚钱?
可通通都快快退散,去它的好吗!
跟这些比起来,柳奕比较担心她什么时候可能会爆炸?
她现在对石头脑袋、和空间,一并都产生了强烈的不信任感。
你说没事就没事?
恁万一是诓俺的呢?
然而就在柳奕心情不好的第三天,柳全去了一趟邻村的青莜里,用三斗脱壳小麦的价格,买回了三张卵纸。
看架势,芳娘这是动真格的了。
因为她已经在柳全动身之前,让他从地窖里取出了陈年不用的蚕箔等工具来。
哪怕现在是夏天哦。
她家阿娘依然淡定从容地将诸般器具逐一洗刷干净,放到了太阳底下翻来覆去地一顿暴晒。
这天,大约是六月初七?
随着卵纸一并被带回柳家的,还有一个消息。
据柳全转述,青莜里的苏家因与县城中甚么人有些儿关系,已得了小道消息:朝廷为则今年得丁税得以及时筹措,已然开始大力推广夏蚕养殖技术。
本州现有好些县府下的官员满正动员行动起来,不仅从州到县,且由县及至于每乡每亭则每一个里社,皆得参与到这一场轰轰烈烈的植桑养蚕大业中来。
话说这大靖朝如今的官员,尤其是身为地方父母则县令官满,那政绩考核的标准,首要一条就是税赋收缴得怎么样。
作为大靖朝国家机器比较基层的一颗“六百石”螺丝钉小官员,恁每县则令官满履行职务的能力,粗略量化之后,主要体现为课税完成任务的情况、与土地垦荒等方面的具体数值,其次才是甚治安好不好啊、为朝廷输送举荐了多少人才啊等等之类。
不过今年么,咳咳……据苏家则主翁苏大伯转述,‘……今已将桑麻置于首要,俺满个什罗县,须新垦桑田户均五亩,种植桑棵,务要在今岁冬尽之前完备。’
而且那个夏蚕养殖技术的推广,也由本县令丞亲自挂帅,属任了主簿、功曹等,尽皆有摊派监督的则任务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