酢,杏可晒为杏干取杏人;秋季入山采山枣亦可为枣脯、枣干;再晚有山柿、甘栗等。
到那时,家家户户的女人都忙着择菜、晾菜、腌菜,男人满也得搭手帮忙。
尤其夏末秋初,早做的菹酢初成时,赶上尝新、社祭等庆典,各家将新成的菹酢拿出,择佳味祭祀社神,是极热闹的场景。
菜腌得多了,尤其家中人口多的,那菹菜瓮便大似水缸。
柳奕别说去搬动,把她装进去都成。
每每腌渍好一缸子,农妇满便招呼家里汉子或长大的儿子搬动洗净的大石块压住快要堆到瓮口的菜,河边白石凼的石头捡来也方便合用。
瓮罈太大太多,家里放不下的,就摆放到室外院子里。
一眼看去,篱笆边、庭院树下一堆大大小小的罈罈罐罐,错落有致,也是一道风景。
细心的农妇,要么再添个芦苇箅子压块板就能遮风挡雨。
菜做得少的,罈瓮比较小一点,可配上陶碟陶碗作盖。
照她阿娘所说,白芸里经验,芦菔一类都“嫩为菹,老为干”。
可以食叶又可食根茎的蔬菜,都会物尽其用地采摘几番嫩叶才收取,是以芦菔与芜菁都挺受欢迎,每家每户皆会栽种。
柳奕一路拔着萝卜,一头分心去查看空间里的桑田,目测和昨夜种下时差不太多。
阿爹照别家提供的种桑经验估算,下种的发芽至少七八天之后,插生的就更慢了。
都说沧海桑田,不知这空间过往可曾也是沧海一片,它从何来又会向何往?
大仙儿那里她也有几天没去了……柳奕如今身无长物,无以为报,人家可是给了她们一家莫大勇气。
没有这空间,没有这些东西,生活就少了许多的盼头。
柳奕甚至想象不了,他们家该如何熬刹过今年冬天。
芦菔地只拔了一半,柳奕看看也有一堆了,歪瓜裂枣的,于她还有些成就感。
迫不及待地打水,把抹掉了泥土的芦菔洗刷好,柳奕便坐到门槛上开始削皮。
按说萝卜皮泡菜是最为清脆爽口的:以前奶奶做的泡菜,将萝卜清洗干净了,萝卜皮削下来都不会丢弃,略晾干水分泡下,隔两三日便日可食用。
今天泡下去,明天就能吃的,口味比较清淡,一些蔬菜还自带甘甜的滋味,称跳水泡菜或洗澡泡菜。就是那菜蔬跳下了盐水略洗个澡,便被捞出来吃了。
还有将萝卜皮特为厚削,略带点萝卜肉的,泡出来更为甜脆多汁。
包括嫩时的萝卜缨,过去有叫它萝卜缨缨菜的,泡菜也很清爽。
现在回想起来,为何她会觉得那些咸泡菜都是甜的呢?
柳奕觉得自己当时吃着,一定没有这般甜美的印象。
大概是她想家了吧,想家的味道原来是这样,想到喝水都以为是甜的……
怪哉!
柳奕削着手里的芦菔皮,继续胡思乱想着,她家这一茬的长得不好也便罢了。到下茬种成了那大个多汁的胖萝卜,她一定要把它从头腌到脚,每一个部位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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