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氏心里倒是有个小期盼。
要是楚霁风出了个好歹,自己儿子岂不是能袭爵了?
这样想着,她又觉得这场变乱是个机会,她都想阻止苏尹月去会合秦烨了。
大概徐氏的眼眸发着精光,苏尹月疑惑的看了她几眼,隐约猜到了她的心思。
苏尹月嘴角微扬,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夫人此次回了娘家该知道,都是一个家族的人,命都是攥在一起的,若王爷出了事,不仅爵位不保,咱们府上的一干人等,都会死翘翘的呢。”
徐氏倏然抬眸,忽然遭受到了苏尹月的警告,她面容变得极度尴尬。
不容易才缓过神来,道:“是……是的呢。”
她收敛了一下神色,心思翻滚,还真如苏尹月所说,若楚霁风不好了,自己一双儿女的命运怕是坎坷了,就连同徐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下子,徐氏已经在默念楚霁风得长命百岁,将凌王府撑起来才好。
徐青远人都死了,她还计较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一双儿女。
苏尹月见了她的反应,很是满意,说道:“二弟是个担得起事的人,他在京城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徐氏又担忧起来,只能点头:“但愿如此。”
……
京城忽然关闭了上城门,乃是因为启武帝病情一再恶化。
才不过两日,启武帝就忽然瘦得厉害,双目和脸颊都凹陷下去,说一句话要喘几口气才能说完整。
太医院的太医砍了不下数个,但依旧无人能控制住启武帝的病情,也无人说出个所以然。
朝中大事尽管有顾丞相分忧,但启武帝数日没上朝,又无好消息传出,群臣是心慌不已,纷纷议论着储君之位该是如何。
有人说要立宗室子为太子,又有人说恢复楚承贤的皇子身份,可担上重任。
群臣争论不休,最后还是顾丞相把众人喝住,直言这一切还是要等启武帝决断,他们作为臣子,哪能逾越。
定远侯府。
定远侯和楚霁风坐在雅间里,缠枝牡丹翠叶熏炉里燃着沉香,一圈又一圈的袅袅香雾缓慢的散发出来。
就算是开了春,仍有点寒风,从窗缝中贯入,带着潮湿阴寒的气息,屋子里的烛火不时晃动着。
终于,木门再是一开,楚承贤披着黑袍,走了进来。
他被幽禁半年,再出现在别人跟前,气质沉静,已经没了往日的浮躁。
楚承贤恭敬的揖手做礼:“外祖父安好,凌王安好。”
定远侯咧嘴一笑:“躲避皇上的耳目不容易吧?快来坐下吧。”
楚承贤把门关上后,才过去在侧边坐下,他不露痕迹的瞥了楚霁风的一眼,依旧是被楚霁风的强悍气势微微震慑住了。
他暗附,这病秧子怎么还是这般精神奕奕的?
“不知为何,皇上把我府邸周边的耳目调走了许多,我此次出来并不算艰难。”楚承贤说道。
他这些日子当庶人当习惯了,已经对启武帝改了口,不再喊父皇了。
若换了以前,他是没法亲自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