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把它们卖了?”波莫娜问。
“那是我妈妈的主意。”龚塞伊笑着说“我该去找一份工作,而不是靠祖先留下的遗产过富足悠闲的生活,也正是因为那些文物我成了鉴定师。”
“你有个聪明的母亲。”波莫娜赞叹着。
“我父亲也常这么说。”龚塞伊笑着“他说她才是我们家基石。”
“你的父母呢?”
“他们都住在乡下,有时我会回去见他们,他们不喜欢巴黎拥挤的人群。”
“你没有别的兄弟姐妹?”
“我有一个兄长,他在魔法部工作。”龚塞伊挑了挑眉“他对我从事的工作很有意见,认为我是在滋长腐败。”
“这你怎么能挡得住呢?”
“我希望他也能像你这么想,夫人。”龚塞伊用法语称呼她“我们都在巴黎工作,不过我们却很少碰面,他的住处我不清楚,我这么回答你还觉得满意吗?”
波莫娜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不知所措。
“拍卖行的老板对我不错,我只是厌倦了一直在办公室里工作。”龚塞伊说“我见过不少古董,也见过不少人,我能感觉你们和他们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你们没有一直盯着那个你们要买的东西看。”龚塞伊说“你的丈夫,他会直视我的眼睛,我当时就知道你们不是会被那个老妖精坑的傻瓜。”
“我们可是用了一瓶凤凰眼泪和他交换的。”波莫娜说“你知道凤凰眼泪有多珍惜么?”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认为爱德华·凯利知道努恩的所在地么?”龚塞伊又笑着说。
波莫娜保持着微笑。
就在这时,西弗勒斯将头从冥想盆里抬了起来,他们俩于是停止了交谈。
“你看到了什么?”波莫娜问。
“埃及人祭祀尼罗河的盛典。”西弗勒斯说“在奥西里斯成为冥界之主后,哈比思成了尼罗河的河神,但是他们并不掌管河水的涨落,他们只是提醒沿岸的居民注意防灾。”
“我听说过这个神话。”龚塞伊说“尼罗河泛滥是因为伊西斯女神的眼泪。”
“我看到了祭祀用鹰的血祭祀。”西弗勒斯说“祭祀完成后没多久,河水就开始泛滥了。”
“这是什么意思?”波莫娜问。
“埃及人用黄金匕首划开了鹰的喉咙。”西弗勒斯下意识得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疤“我想,他们的赌注就是那个祭祀神灵时用的‘神器’。”
“那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龚塞伊说“历史上埃及人祭祀尼罗河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但不是每次都管用,水位也有过高或者过低的时候。建了阿斯旺水库能控制水流了,可是尼罗河的生态也毁了。”波莫娜面露不快得说。
“游戏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西弗勒斯看着龚塞伊“不论‘我们’对赌注满不满意,我们都要玩下去。”
“他们有没有说我们输了会怎么办?”龚塞伊问。
“他们会带走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就像献祭一样。”西弗勒斯卷曲着嘴角“就算是如鹰一样高贵的鸟,一样会成为祭品。”
龚塞伊没有露出畏惧的表情。
相反,他笑了,两眼彷佛能在黑暗中发光,如同野兽一样。
“那我们继续吧。”龚塞伊迫不及待得说,几乎是跳跃着跑向那个放棋子的展柜。
“我们其实可以找比尔。”波莫娜轻声说“他更知根知底。”
“但比尔是成家的人了,有可爱的妻子和孩子。”西弗勒斯盯着龚塞伊得背影“冒险的事,还是由单身汉来做吧。”
说完他就搂着她得肩膀,将那个冥想盆漂浮了起来,也走向了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