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当即就要拔枪,初一冷淡淡的不知跟他们说了什么,保镖们立刻变得迟疑起来,最后收枪跑走了。
纪暖躺在被窝卷里问道:“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我说我是月升初一。”
纪暖笑了。
冰雪蔷薇很难伺候,开放随心情,白天大多懒洋洋的,偶尔有一两朵勤快。到了晚上才是它们活跃的时候,特别是在这样夜凉如水的深夜。
在打理得当的大花园里,一丛珍贵的冰雪蔷薇正在怒放,开得悄无声息,无人欣赏。
初一把她抱到蔷薇花丛前,引着她枯瘦的手,伸向那丛花。
接触到花瓣的时候,纪暖有点惊讶:“还开着哪?”
“开着呢。”
“真大呀。”
“是的。”
“凉丝丝的,像初雪。”
初一看了一眼:“一点都不像,就是一朵白花。”
纪暖怡然自得的摸花,不小心被花刺划了手背。
手背的皮肤脆弱,瞬间就见了血,血珠子落在她摸过的那朵蔷薇花上,像一颗很大的血泪。
这点疼对比着浑身上下的骨头疼不算什么,纪暖都没感觉到,而初一看在眼里,胸口又是一痛,把她的手从花上拽回来:“看完就回去了。”
“才刚来一会儿……”纪暖实在是贪恋外界的空气,好声好气的跟他打商量,“再呆一会儿行不行?”
初一也就不说回去的事了,抱着她在花园里走。
与此同时,保镖也通知了初六。初六听说团长亲自来了,立刻就要出去迎接,可见到他正抱着纪暖在花园里散步,她脚步一顿,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
团长又不是来看她的。
算了。
把时间留给纪暖好了。
纪暖被他抱着在外走走,似乎连精神都好了起来。
初一见她一味的只是沉默,仿佛出来只是散散步,摸摸花,终于按捺不住,问道:“你就不想见见百里云川?”
听到这个名字,纪暖摇摇头:“不见了……我没脸见他。”
初一生气:“他嫌你了?”
“他没嫌……是我……嫌我自己。”纪暖有点害冷,往他怀里缩了缩,“其实大家说的没错,我呆在他身边……只会给他添麻烦……不是不喜欢……只是……”
她没病的时候,尚且将他当做云端之人。
现在她病入膏肓、油尽灯枯,更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样。
他的爱,她已经回报不起,只好偷偷的躲起来。
这一辈子,再也不见。
初一问:“不后悔?”
“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她只知道,如果云川忘掉她,找到新的幸福,那她会很高兴。
他应该得到幸福的,既然自己给不了,那换个人给他,也是一样。
“初一……”
“什么?”
“初时的事,对不起……”
“……哼。”
“总感觉,我占了初时的位置……”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初时的身世?”
“没什么好说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对纪暖有一说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