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的主子是谁?”步封黎问何珍儿,面色冷峻,口气森寒。
若不是亲眼所见,何珍儿实难相信,他与方才跟皇后逗乐的那个男人是同一人。
“没有主子。”她自是不会轻易承认。
“所以,你是准备一个人揽下来吗?”
何珍儿不做声。
她必须一个人揽下来,疾相控制了她的爹娘,她不揽,她爹娘就得完。
步封黎便也不再多问。
“行,既然给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那就休怪朕不客气。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是谁吗?这世上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朕,便是疾婉晴,疾婉晴已故三载多,她也不会轻易跟别人说,除了她娘,或者疾相。她娘弱得很,所以,你是疾相的人吧?”
何珍儿震惊。
没想到他三言两语就分析出来了她身后的人。
不行,不能让他觉得是疾相,不然,疾相肯定以为是她说的,会对她爹娘不利。
“疾相?”何珍儿笑,笑得意味深长,不承认,也不否认,更不多说,让他们去想。
步封黎压根就没去想,因为他很肯定是疾相。
只有疾相可能知道这件事,疾相也有能力知道他微服私访出了宫、前往哪里、途径哪里,毕竟在朝为官多年,虽已被流放,但朝中多多少少肯定还会有些他的残余势力在。
疾相也有动机。
原本位高权重,败在他手,全家流放,会贼心不死很正常,会找他寻仇,也很正常。
步封黎唤了祝丛,让他将何珍儿送去本镇的官府关押,另外拟了圣旨,让官府带人前去缉拿疾相,押至京城,等他发落。
听到说去缉拿疾相,何珍儿慌了。
连忙叫道:“不是疾相,是二王爷,我是二王爷的人。”
为了她爹娘能活,她只得找一个背锅的。
二王爷步若轩最适合。
曾经步封黎还只是王爷的时候,两人就没少争斗。
跟步封黎斗的人,步飒尘死了,步景寒被囚,虽然步若轩还在安然无恙地做着他的二王爷,但他肯定担忧,也肯定不甘。
故,她是他派的人,非常合情合理。
然,步封黎却恍若未闻,让祝丛按照他交代的去办。
何珍儿急了:“我主动坦白了,为何皇上就不信呢?”
“朕信啊,怎么不信?朕更加坚信了你的主子是疾相。”步封黎道。
何珍儿:“”
“何珍儿,你知道阶下囚在什么情况下,会主动坦白吗?”步封黎问她。
问完,也未等何珍儿回答,兀自继续道:“两种情况下,一种,为自保,也就是所谓的坦白从宽,另一种,酷刑之下,受不住,只得主动坦白。”
“你不属于第一种,因为无论你的主子是疾相,还是二王爷,你都是人家的棋子,朕对你的处置都是一样的。你也不属于第二种,因为根本就没有对你用刑。既然两种都不是,那你就不是在坦白,你是在颠倒黑白!”
何珍儿:“”
也是这一刻,她才意识过来,没用的,无论她再怎么引导,这个男人根本不会上她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