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跟她说话,如果她睡了,就会亲亲她的额头。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听到他吩咐宫人准备沐浴的热水。
她听到他沐浴的动静。
她听到他沐浴好了。
她以为他会来睡觉。
也没有。
好一会儿没听到声音,她悄悄翻身回来,看到他坐在灯下批奏章。
所以,有时间去大摆酒宴,去看他国的清凉舞,没时间批奏章,非得深更半夜赶,是吗?
想了想,她起了身。
下床,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他抬头。
见到她,一脸疑惑:“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青柠没好气道。
“怎么了?平素不是都喊累喊困,叫也叫不醒你!发生了什么事吗?”边问,边起身,拿了衣架上的一件披风过来,披在她身上,还替她拢拢好。
其实他一直对她这般体贴的,冬天怕她冷着,夏天怕她热着,就像她自己说的,感觉她养了小布谷一个儿子,而他养了她跟嗷嗷两个女儿。
可不知怎的,此时他的举措竟然让她鼻尖一酸,明明寻常他一直做。
“你不是说,我沾酒必醉,你陪我,从此不饮酒的吗?”
开诚布公,是他们两个一向处理事情的态度,所以,这些年,他们几乎没红过脸,除了他凡事都宠着她、让着她之外,就是因为他们这个态度,一旦有什么事,双方都会把话说开说清楚。
“嗯,我没饮酒啊。”他走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坐下。
“如果我没去,你也不会饮吗?”青柠追问。
步封黎执起批奏章的笔,微顿:“所以,你因这个睡不着?”
“你为何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果然,古往今来,全世界的男人都一样,有钱有势就会变。”青柠噌然起身。
见她身上的披风因为起身的动作掉了,她也不拾捡,拾步就准备回床睡觉,步封黎伸手拉住她的腕。
青柠以为他要解释什么,却不料他开口问道:“今夜怎么没让嗷嗷和小布谷在龙吟宫睡?”
青柠汗。
“现在这是重点吗?”
“挺重点的。”步封黎笑道。
青柠更觉得气不打一处自来:“我没心情照顾他们,你如果想带他们睡,你带。”
“为何没有心情?是不是我不应该接待边国来使?”步封黎问。
“不是你不应该接待边国来使,你没发现自己变了吗?以前这种拜帖上写得清清楚楚有舞姬的,你都不会设宴款待的,就在清风楼礼貌性地接见一下使者作罢,可你今日很享受是吧?”
“嗯,是挺享受的。”步封黎答。
青柠难以置信看向他,没想到他竟亲口承认了。
步封黎起身,将她拉向自己,展臂将她圈进怀里。
她愤然挣脱,却被他裹得更紧。
“很久没被你在意了,突然被你这般在意,我可不就是特别享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步封黎低声道。
青柠一怔,又听到他接着道:“我还以为你现在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小布谷一人了,没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