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挡不了。
唐柏大吃一惊,开始时倒不觉异常,只觉得全身懒洋洋的,浑身无劲,如春日懒睡,昏昏沉沉,不但不觉难受,反觉有些舒泰。但红线顺着穴道流转七魄,便觉得奇痒难耐,没处抓挠,比挨刀还要难受;紧接着骨肉酸痛难忍,连肾藏精元也枯竭了一般,成了无根之木、浮萍之叶,任是神仙之体,也难承受。
唐柏知道中了暗手,想要还手,但四周空间一变,发现自己身处在黑色的火海中,四周人影攒动,男女老少都有,在这些身影中他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比如他落宿小店的掌柜,刚刚还在草台唱戏的花旦,还有那个买他粉条子的半百妇人。。。
那些原本笑容祥和的平凡人,此时一个个失去了神智,凶神恶煞,张开大嘴直朝唐柏咬来,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唐柏想要闪躲,却发现没有半点气力,只能任何这些人在他身上撕咬。他哀叹一声,暗道:“我命休矣!”
不想从街道口走来一个身着黄衫的贵公子,清秀俊朗,周身紫光环绕,贵气逼人;他手中拿着一把白纸扇,三两步已到了两人身前,手中纸扇一摇,平地刮起了一阵风,风拂过唐柏后,如一盆清凉的水将唐柏从头浇下,凉透心底。体内的那股邪火立熄,凉气从尾椎直冲头皮,唐柏忍不住一个冷颤,身体立时恢复了正常。
那叫阴无常的少年一见贵公子,脸色一变,尖叫道:“是你!”说完化成一阵阴风,就要逃遁。
贵公子招了招手,道:“小子,休走!”
只见虚空泛起涟漪,无形的力量包裹着阴风,刹那间聚集于贵公子的掌心,不断缩小消失。
那贵公子又朝空中的铁圈招了招手,铁圈落入其手,只听他喃喃几句咒语,铁圈中激射出一道道黑光,散落于城池之中;原本倒毙的百姓,相继醒转,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谁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一次生死轮回。
唐柏虽然恢复了自由,但身体极为虚弱,那么一瞬间,那叫阴无常的少年已经伤到了他的根本;连修行多年的巫体大法,也挡抵不了那歹毒的术法,若不是被人所救,不消半柱香的功夫,已丢了性命。他突然想一句古话:“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曾几何时,他以为修行到金丹,已经踏入了修行的大门,自此鱼跃龙门,天高地远任逍遥;但他遇到了灵王,木道人,白莲,雪儿,金雕,付老头等人,而今,在一个最平凡无常的地方,又栽在阴无常手中,让他产生了沮丧难受的负面情绪。
但他心如明镜,这种修行法障,一出现就如明镜蒙尘,立时发现,他忙澄清念头,释怀心境,不急不燥,心静如湖;得回过神来,见那贵公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强撑着身体,朝贵公子微微揖首,道:“多谢兄台救命。”
贵公子道:“无需如此,在下太子,还未请教小友贵姓?”
唐柏一愣,道:“太子?”
贵公子笑道:“只是个称呼而以!”
唐柏发现自己走神无礼,忙道:“在下姓唐,单名一个柏字。”
贵公子又道:“昨夜小敏外出,被鬼物所扰,得小友相救,还未言谢呢。”
唐柏喃喃道:“小敏?”他突然想起昨夜救下的白衣女子。
果不其然,街道口又走来一名女子,身穿白裙,清秀绝伦,双手捧着宝剑,施施走来。见到两人,幅了身子,道:“见过主人,见过公子。”
贵公子从她手中拿起宝剑,道:“此剑乃用开天神金为材,道池之水所铸,借七神星位之力,化龙于剑,因锋未开刃,如龙潜如渊,故取名为七神潜龙剑;小敏虽是我的丫环,但我待她如小妹,此次得小友相救,无以为谢,故将此剑相赠,以表谢意。”
唐柏忙道:“不可不可,路见不平,当出手相助,正如公子救下在下性命一般。”
贵公子哈哈笑道:“两事不可并提,你救小敏,她以宝剑谢之,本公子救你,小友就当欠本公子一个恩情。”
唐柏本想推迟,但贵公子已将宝剑递来,唐柏心里想要拒绝,但双手却不听使唤地将宝剑接在手中;接着又听贵公子道:“小友无需多心,你我性情相近,一见如故,不如结为兄弟如何?”
贵公子如此一说,唐柏真的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一种熟悉,就像是多年未见的亲人一般,这种感觉很奇妙。
贵公子见唐柏沉默,便拉着他的手,对身边的小敏道:“摆祭坛,本公子与唐小友今日结为异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