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庆赶来扬州的时候,是下午的五点钟,夕阳下的医院走廊里,回荡着那响彻的耳光声……
韩大庆连骂都懒得骂我一句,恨不能直接宰了我。
后来他没有让我再去病房,广州带来的专家给韩美美做了透析检查,情况不容乐观。
我在走廊里回荡到深夜,才有韩美美的母亲走来对我说:“吕夏,你别怪你韩伯伯,他并没有那么生气,只是现在有点慌而已。。。如果美美这次能挺过去,我希望你还能多陪陪她,这孩子从小命苦,难得相信和依赖一个人。我是她亲妈,我知道,她很信任你、也很依赖你……”
“对不起,伯母……”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看一眼还亮着灯的病房,紧着问她:“伯母,美美姑娘怎么样了?我想进去看看她,可是韩科长他……”
“哦,听说已经好很多了,但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他们正在商量着送她回广州,这个时候你进去,只会平添你韩伯伯对你的偏见。”
见事已至此,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躺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看着天花板,直到凌晨韩美美被送上去广州的车,我才孤身一人回到民宿。
民宿的大床上还摆着没来得及穿的情侣衣、韩美美用过的物品逐一摆在床头柜上,房间里似乎还有她的阵阵体香。
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些,我是有多么的心痛如绞啊!
我不知道韩美美能不能好起来,我带给她的究竟是美好、还是噩梦?
也许韩大庆今天扇我一耳光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是对的!我真的是一个寡廉鲜耻乏善可陈的人,总是会把伤害和灾难带给身边的人。
……
第二天我也回了广州。
回公司和李苏心对接工作,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过得浑浑噩噩。
韩美美调养了很久身体才有起色,但韩大庆还是不肯让我去见她。被撵了无数次之后,我也开始抗拒去找她,每每走到她家楼下,心里就特别犹豫。
直到七月的一天夜晚,韩大庆主动给我打来电话。电话里,韩大庆焦虑而又无奈的说:“吕夏,你能来一下我家吗?”
“啊?”
我很意外,以往每次去都是被他打出来,现在怎么突然让我去?
韩大庆在电话里喟然长叹:“唉!美美这孩子指名要你来,她……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药也不好好的吃,再这样下去我怕……”
……
我赶到别墅的时候,韩大庆的态度180c大转弯,仿佛又回到了才来广州的那个时候,殷勤而温和。
韩大庆有点难以启齿的说:“吕夏,你今晚留下来陪陪美美吧!她说她想和你睡。”
“啊?”我惊异的看着韩大庆问:“和我…睡?”
韩大庆叹息一声说:“你们的事情我都听她说了!离开广州的那些天,你们都睡一张床的对不对?……吕夏,美美虽然是未出阁的大姑娘,但体质特殊,我也不怪你了。既然她这么依赖你,你就再多给她一些照顾吧!你现在不是没有女朋友吗?应该没什么不方便的吧?”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后来进了韩美美的房间,才知道事情并没有韩大庆轻描淡写的那么简单。
韩美美把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连床都是塌一条腿的。
看到垢面蓬发的韩美美,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忍不住想笑。
正对着窗户发呆的韩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