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
回眸一笑百媚生……那一天,我十五岁……。
我的人生就像这盏马灯里的烛光,明媚妖娆、光彩照人,可是永远也只是囚笼中的孤苗,点亮了别人的一夜春华,却无法明媚自己的萧宿人生。
有人说,马灯中的火苗只应该绽放在马灯的灯罩中,没有了牢笼般灯罩的庇护,火光将不再明亮、生命将稍纵即逝,永远也不会有通室明栋的夜华,也不会成为赏心悦目的灯饰。
……但是我却多么渴望走出灯罩。
我想让自己在劲风中绽放,那也许才会有最耀眼的须臾,哪怕昙花一现、哪怕一去不返、哪怕粉身碎骨……”
…
说到这里,玉清微微侧了侧头,俊美的脸迎着妖娆的灯光,融化在镜子里!
“我一直在等一个为我打开灯罩的人,我以为你是……”
这时候的吕夏正机械地梳着头发,打了个哈气,一个恍惚,往马灯处看了看。
他也许没有心思听玉清啰嗦,但玉清可以给他钱,有了钱他可以抽大烟,这便是他最大的乐趣。
想到这里,吕夏的脸上展露出了喜悦,他放下梳子走到灯台前,将马灯的灯罩玻璃摇起来。
玉清欣然的笑了笑,笑的花枝招展、笑的百媚娇生、笑的倾国倾城……。
“一个愿意为我打开灯罩的人,——我曾经多么渴望遇到这个人。
我要和他白头偕老,坐在土屋前晒太阳,鸡鸭在我们的膝盖下追逐,猫儿酣睡在脚边。眼前有一口池塘,水快干了,我们正烦恼怎么去抓鱼,怎么去踩藕……。
我要乘着年轻和他生儿育女,我不用再吃水银,我们可以有很多的儿女。
他们有的孝顺、有的勤劳、有的娇惯、有的叛逆。但是他们都是我的小孩,每逢佳节我们会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对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争抢。秋收的时候我们在麦田中忙碌,孩子们迎着北风和候鸟追逐。那时候天空蓝的如同绸缎,孩子们的笑容灿若夏花。
将麦粒收进仓房,我把新面做成了叫饺子,他带着孩子们用麦秸修补屋脊。冬天终于来了,麦秸没有在厚厚的白雪中塌陷,我们的屋子永远是最温暖和温馨的。
爆竹响起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年。我老了一岁,对着镜子一筹莫展,他却在我的头上按叉了朱花,然后为我梳理头发。他说,他要为我梳一辈子的头发。这时候明媚的春霞一缕缕地透过小木窗照射在我的脸上,我的愁容消散,……因为我看到了最美的自己。”
说到这里的时候,镜子中的玉清泛起微微笑容,眼神之中春光荡漾。
但稍纵即逝,就像失去了一切一样,玉清的眼神又开始变得迷离,侘傺间春花凋谢。
没有什么比失去梦想更加让人绝望,玉清再一次微微侧了侧头,问道:“你愿意为我梳一辈子头发吗?”
吕夏都有些困意了,闻询一个恍惚抬起了头,闪烁着茫然而又犀利的眼眸说:“我愿意呀!我愿意永远为你梳头,谁敢来欺负你,我就……”
吕夏说着左右看了看、找了找,这时他的眼神落在手中的梳子上,便愤愤的说:“谁要是惊扰你,我就用梳子割他的喉咙……”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从五斗橱里蹿了出来,高斧力劈,吕夏的人头落地。
这一刻吕夏的手还顺着玉清的头发,另一只手捏着梳子缓缓下滑……
血液四溅,染红了玉清秀美的发丝,也染红了镜子中玉清妩媚的脸。
但是玉清却笑的格外灿烂,从未有过的妖娆与欣悦。她对着镜子中最美的自己说:
“我的身体不是任人践踏的器具、不是供人消遣的玩物、不是用来挣钱的机械。我要让它自由,让它拥抱万千俗尘、拥抱春夏秋冬、拥抱一直与我缘悭一面的那个世界……。”
这时候站在玉清身后的大汉从口袋中掏出银元掂掇着,微微向玉清欠了欠身,高斧落下,砍掉了玉清的头。
就像玉清之前交代给他的那样,大汉用粗针将吕夏的头颅缝在玉清的脖子上,然后将玉清的头颅和吕夏的躯体塞进五斗橱里,用鱼心锁将它锁住。
这时候大汉将玉清身上的衣服换成吕夏的,擦干净吕夏脸上的血迹,将“他”背上肩头,掩饰成醉酒的样子,背出了妓院。
…。
这是玉清的身体第一次踏出妓院的大门,外面的星空昼亮而妩媚,秋风孤傲地吹拂过来,衣裳猎猎作响,遮不住她那千媚百娇的酮体。
而在房间里面,一缕劲风扫过,马灯上的火苗炸着火花,放释出最耀眼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