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抽抽噎噎的,泪珠子劈里啪啦的坠落,“长这么大,兄长第一次打人家。”
姜承枭捏了捏衣角,有些不自在。
“咳咳,为兄向你赔不是还不行么。”姜承枭先是苦笑,旋即无奈道:“那种话若是被阿娘听见了,她非得被你气死不可。”
乐平撅了撅嘴,“都怪阿兄,一开始就凶人家,不然人家怎么会胡乱说话气你。”
闻言,姜承枭道:“好好好,这次是我不对,以后一定和你好好说话。”
听了这话,乐平脸色才平复了下来。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埋怨道:“明日不能见人了,都怪阿兄。”
“不碍事,我已经让霁云去请孙先生了,让他给你看看,好的快一些。”
乐平点了点头,轻声道:“阿兄,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我也很为难,我就是不想嫁人,阿兄又不是不能庇护我一辈子,怎得偏要我嫁人。”
现在姜承枭只要她情绪能稳定下来就好,其他的暂时不敢奢求。
“好好好,为兄以后不逼你了。”
“这才是我的好阿兄。”她脸色一转,嘻嘻一笑。
见此,姜承枭也笑了笑,旋即又有些心疼的问道:“还疼不疼?”
“不疼,阿兄只要不凶,我就不疼。”
一个时辰后,见乐平心情彻底恢复,姜承枭也是放心的离去。
看着兄长的背影,乐平忽然就想起来小时候兄长偷偷给自己买零嘴,带着自己出去打猎的时光。
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真好。
可惜,回不去了。
“兄长”她嘴角露出一抹弧度,充满愉悦。
烛火轻幔,长孙清漪跪坐在案几旁煮茶。
庭外寂寥无音,堂中唯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看完最后一册太原的政务,姜承枭终是松了口气,将折子随手仍在案几上。
“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呈上来,这太原商市令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姜承枭依在靠木上,甚是疲乏的阖目修养。
虽然刚刚回来,但是太原郡守刘崡筍却仍然将太原的政务全部交由他来决断,一方面姜承枭心里很安心,一方面又有些埋怨。
不知道他刚刚回来么,还没和夫人睡一觉,大晚上的让人将政务送来,安的什么心。
长孙清漪平静的收拾好奏折,将其规整的放在一摞奏折之上,轻声道:“夫君现在是太原的父母官,事无巨细都要上心才是,否则怎么能对得起太原父老的拥戴呢。”
闻言,姜承枭道:“你就不生气么,好好的一个夜晚,咱们俩不能相拥而眠。”
“夫君,妾身这是在说正事。”长孙清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怎么会不生气,好容易哄睡着了儿子,可夫君却被太原的政务束缚住了,看折子看到现在,还怎么休息。
姜承枭笑了笑,伸手将夫人抱在怀中。
“嗯,夫人贤惠,为夫记着呢。”
长孙清漪轻轻一笑,往夫君怀里缩了缩,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今日阿娘又与我说起了乐平的婚事,那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态度,我现在啊,可真是为她愁死了。”
“公主还是不愿嫁?”
“是啊,一说她就拒绝,逼急了就哭。你也知道,我向来宠着她,一见她哭,一个头两个大,没法子。”
姜承枭旋即问道:“你当年嫁人的时候是何想法?”
闻言,长孙清漪一时无言,旋即没好气道:“当时妾身只盼望夫君莫要欺辱,便是大幸了。”
姜承枭不觉有些尴尬,好吧,当时他们夫妻的情况有些特殊。
“有时间你多和乐平聊聊,开导开导她。”
“妾身记着了。”
言罢,姜承枭想起什么,脸色变得微微严肃,“夫人,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闻听此言,长孙清漪也是离开了夫君的怀抱,认真的看着他。
“关于妇翁,我有消息了。”
长孙清漪下意识收缩手掌,眸子看着夫君。
“父亲他”
“妇翁战死了。”
当时长孙晟为尉迟迥断后,知道这个消息后,长孙清漪其实已经猜出了父亲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