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俩人聊得格外投机,翁怀憬的表情丰富又明媚,教授对面那位嘴角也时刻保持着向上扬起的态势。
被这般视觉效果吸引着粗略偷听了个囫囵,最后在高媛和苏朦的催促下,众女依依不舍地离开琴房。
“就这?就这?跟听天书一样,有什么好偷的…”
静步踏出西厢房后,忍半天没大声说话的高媛吐槽道:“没劲,他俩现在太没劲了。”
“没劲?那你还拼命挤…”
当即戳破她的口是心非,苗妙活动着手脚,咬牙切齿发起清算:“都快被压到地上,还有人趁乱踩了我两脚。”
真·辱喵高手,高媛迅速弯腰低头回怼:“肯定不是我,老娘都看不见你。”
“高!原!炮!”跳脚喵舞爪咆哮:“好你个炮姐!”
“哎呀,等等,我发现他俩野心好大,这是打算将越剧里同窗求学,十八相送,长亭惜别、英台抗婚、楼台会、哭灵、控诉、投坟、化蝶这些个情节…”
出于职业需要,苏朦这些年也培养了些古典音乐素养,见到炮姐和战喵又有互掐的架势,她赶紧转移话题:“统统融进一部只有半小时左右的古典曲目,可惜我们去晚了,没听全之前排练的内容。”
“其实我和佩佩都有听过钢琴部分啦,怎么说,用晏清刚那套来形容就是…”
随口一句便勾得苏朦俩人翘首以盼,邵卿还卖弄起交响术语跟风道:“brillante and classic!”(瑰丽灿烂而又经典)
“可惜没法录做花絮,他俩讨论那么阳春白雪的事儿…”
还沉浸在偷税余韵中,骆冰久久不能自拔,她满心欢喜着:“也都能秀人一脸恩爱,真好啊。”
“冰姐,我觉得清哥所顾虑的,也不是没道理,刚有查到,华国交响乐团11月初有一个出国交流活动…”
将手机屏幕上华国爱乐交响乐团公布的演出信息亮给骆冰看,心思缜密的章雅梦出声提醒道:“诺,爱乐那边演出行程也安排得比较满当,其他地方乐团还没来得及看,感觉我们得赶紧帮着一块儿想想办法。”
“啊,让我捋捋,有了,拍《月色撩人》去协调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场地时认识了沪交的乐团总监,好像姓梅,现在…”
不愧被冠以长袖善舞多钱善贾的美誉,骆冰飞快从茫茫多人脉资源中筛出有效信息,扫了眼手表,再从手袋掏出记事本,边写备忘录她边承诺道:“已经九点多了,这样子,我明早就联系他吧。”
“鼎新有签过好几位央音体系出来的古典音乐家,我来联系一下他们,看明天能不能约到帝都交响乐团或央音交响乐团的话事人。”
行动力爆表,邵卿说罢掏出手机直接从前公司摇人:“佑棠,我邵卿啊,有个事情要辛苦你马上帮忙确认一下…”
另一头,高媛拉住苏朦一番耳语交流,她俩也提供出两家新的备选目标:“方便给一些视频或音频资料吗?我们杂志社能联系到冰城交响乐团,还有帝都爱乐乐团,这俩家上半年都有做过访谈。”
“我发给你,苏总…”
苏朦话音刚落,周佩佩连忙举手:“我这有一段昨晚清哥发给憬儿姐的独奏demo。”
“妥妥的,那我和老章就来负责跟进和归档进度…”
工作上的事,苗妙可一点也不含糊,豪气拍胸应承完,她不小心打出个酒嗝又泄了原形:“嗝~还好明天《笑东》就要上映了,这些天可忙坏了,我都没工夫好好学习。”
“时间就像…海绵,挤一挤总会有…”
挺起胸粲然一笑,发完车的章雅梦遥指向身后的琴房:“比如,其实某些人比我们更忙。”
“可我根本挤不出来!”
看着老章玲珑有致的身材,苗妙又低头望了眼自己,她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道:“人家那是…那是忙并快乐着,有心想掉个书袋都没词,我可真没用。”
“喵喵,这里可以引一句著构必安寝,食淡甘如饴,哈哈,准确来说应该是甘之若饴,登徒子,人家在求表扬啦…”
矫揉造作编排着翁怀憬,赵穆在曲线身段上与苗妙显然有共情,她上前统一战线附带献上记摸头杀:“阿梨她平常跑都跑不动的,像我们这款才没负担,你想想憬姐也是啊,所以说,轻装上阵才是优势。”
姑娘们的哄笑声偶尔夹杂着断续破碎的旋律,不时有一段段或低沉或高亢的钢琴和弦乐声从西厢琴房中飘出,俩位被取笑成“甘之若饴”的选手似乎已经开始进一步上手推敲起管弦乐团相应的和声编排效果了。
“才拍完部电影,就一头钻进戏院采风,紧接着又四首你指定题材的歌,现在又摊上一整个管弦乐团的乐谱…”
回头瞄了眼,难得良心发现的邵卿做起检讨来:“其实怀憬教学任务一直以来都不轻松,我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自己有没把他俩压榨太过。”
“是的呀,听佩佩说…”李寒鸢替自家老板发声:“前一周去接憬姐时,那些她带的有比赛任务的小姑娘们楚楚可怜的表情,就像被抛弃似的!”
“阿卿,你还落了个…”
身为罪魁祸首的骆冰居然摇身一变扮起好人来,她提醒道:“下月的草场地摇滚音乐节赵黎平给了个压轴演出,排他俩足足六七首歌的时间,恐怕也得准备新作。”
“爱情是美妙灵感的最佳源泉,写歌对他而言向来不是什么为难事…”
冲点头表赞同的苏朦一挑眉,说话间邵卿已将骆冰伊梨几人一路送到院门口,她挥手作别总结道:“我们帮着做好怀憬这出任性而为带来的后勤保障吧,好啦,时候也不早了,大家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