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恨我自己。”
“郡主,蔺某并非神医。”蔺沨也陪着她喝了一杯,蹙眉道,“心病还须心药医,与其想着忘记一个人,不如尝试着重新接纳一个人,这样,你就会发现,世上的男子不止裴泽一个人值得你喜欢。”
“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谈什么重新接纳一个人。”李潇潇继续喝酒,苦笑道,“蔺公子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活着,我因为我恨李湘湘那个贱人,是她毁了我的一生,是她害我们母子不能团圆,害我孤苦伶仃这么多年,可我有什么办法,她是皇上的宠妃,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我只能这样屈辱地活着,眼睁睁地看着她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眼睁睁地看着裴泽跟他媳妇相亲相爱……没有人体谅我,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
“郡主……”蔺沨夺下她的酒杯,望着她憔悴的脸,心情复杂道,“郡主要自己保重自己。”
初见她时,她还是镇国公府那个尊贵无比的嫡长女。
美丽端庄,巧笑倩兮。
他几乎不敢直视她的光彩夺目。
当时只是想,若他娶妻,必定娶像她这样的女子。
却不想,世间就只有一个李潇潇……
“你不给我药,我就自己配制……”李潇潇神色黯然道,“我要忘了他们,要忘了他们所有的人。”
蔺沨只是叹气。
冯氏有了身孕,汪荣二话不说地打发了薛氏,这才跟冯氏说出实情,他根本就没有碰过薛氏,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她安心,花椒虽然听得半信半疑,但架不住冯氏高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安顿冯氏回家阳台,把路菜馆交给关茂两口子打理。
小余氏跟裴春花不合,不愿意回桐花村。
很是愿意吃住都在路菜馆。
每每见了花椒,三嫂三嫂的,喊得格外甜。
冯氏一直是花椒的得力助手,如今有孕在家养胎,她便失了左膀右臂,好在路菜馆到了冬天是淡季,否则花椒又得重新找人帮忙。
进了腊月,仙灵岛那边断断续续地打了几仗,李全德和裴泽屡占上风,士气大增。
东楚那边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沿海三州也渐渐适应了这样的氛围,每次战事都不再害怕,反而成了饭后茶余的谈资,裴泽再次成了众人谈论的焦点,有的说他是战神,还有的说他是潇潇郡主的情人,甚至有的还说,他们早些年还有个孩子,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每每听到这些,花椒总是置之不理。
她的男人她知道。
不会相信这些道听途说的传言。
王氏显然也听说了这些传言,还曾经拐弯抹角地打听过李潇潇的孩子几岁了,花椒很是无语,觉得她这个婆婆简直是想孙子想疯了,捕风捉影的话竟然也信。
到了年底,裴泽派人捎信回来,说过年回不来了。
还说最迟明年二月就能结束战事,班师回朝。
二月天气回暖,海上风向突变。
此后半年内,再无有利于东楚那边的风向。
只要熬过正月,他们就算胜利了。
王氏便张罗着一家人在镇上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