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姨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随即笑了笑说道:“吴将军说笑了,咱们雅馆一向遵纪守法,方才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老身在这里给将军赔个不是!”
说完对吴仲轻施一礼。
字字站在康姨身旁,对吴仲怒目而视。
已确认吴仲身份的那三名酒客眼见其将矛头指向康姨,便不敢多说什么,陪着笑倒退几步,趁吴仲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此时大厅内的宾客,只有吴仲一人。
吴仲轻笑一声,看向康姨说道:“本将军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康姨,我劝你还是识相些,自己收拾收拾,早点滚蛋吧。”
这“滚蛋”二字,吴仲说得格外响亮。
“吴仲!你太放肆了!”
眼见大厅内再无闲杂人等,字字一指吴仲,厉声喝道。
吴仲冷眼看向字字,“小丫头片子,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随后重重地哼了一声,高声说道:“我看你们这是不见棺材不下泪,是不是要本将军带兵将这里围了,你们才明白本将军不是在跟你们说笑?”
字字转头看向康姨,气呼呼说道:“康姨,要不我去把……”
康姨看了字字一眼,摇了摇头,打断了字字的话,冲吴仲笑道:“吴大将军何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气?有什么话,咱们上楼细聊如何?”
说完,看向字字吩咐道:“让人送些酒菜到我的房间来,今日我亲自陪吴大将军喝上几杯。”
“康姨~”
字字甩手一跺脚。
“还不快去?”
康姨的语气有些严厉。
见康姨面色微怒,字字瞪了吴仲一眼,转身离去。
康姨转头看向吴仲说道:“不知道吴大将军意下如何?”
吴仲看着字字离去的背影,冲康姨说道:“康姨若是将字字送与我,那本将军便既往不咎,不知康姨可否看得上本将军?”
康姨面色微冷,“大将军,有什么话,我们边喝边聊,您看怎样?”
“也好!”
吴仲点了点头,“康姨盛情相邀,吴某便却之不恭了!”
“将军,这边请!”
康姨伸手虚引,在前带路,吴仲跟在康姨身后,盯着康姨那左摇右晃的胯骨啧啧称赞道:“不愧是康姨,这走起路来,当真是摇曳生姿啊!”
康姨回头笑道:“怎么?方才还在惦记我家字字,现在又开始调戏起老娘来,吴大将军,你倒是好口味儿啊!”
吴仲轻笑道:“哪里的话,只是本将军不挑食而已,况且康姨你虽说已过妙龄,可这底子毕竟是好,比起字字那个没长开的小丫头来,你更是别有一番风韵。”
“够了!”
康姨低喝一声,“吴仲,你可是有些过了!”
“过了?”
吴仲轻笑一声,“莫非康姨以为我堂堂一个将军,还比上一个华安么?”
听吴仲提起华安,康姨面色更加难看,盯着吴仲冷声道:“吴仲,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
吴仲嘴角微扬,对康姨说道:“开门吧,我知道他们都在。”
看着镇定自若的吴仲,康姨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人。
一个本该听命于笪守典的人,即便是有了眼下这个身份,也不该如此趾高气昂才是,况且按照组织里的身份,她康姨可是与笪守典平起平坐的,哪里是吴仲可以这般对待的?
方才在大厅之中,她不便泄露二人身份也就罢了,可眼下这般,可不是一个下人去面见大人该有的姿态。
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是这平南城的将军了?
不等康姨开门,吴仲直接推门而入,想到那位意主大人也在,康姨忙跟了进去,一把拉住吴仲的衣袖,随手将门关上,低声说道:“意主大人也在,你注意点分寸。”
吴仲转头看向康姨,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迈步向屋内走去。
当见得屏风后出现的人影是吴仲后,笪守典站起身来说道:“吴仲,你怎么来了?”
说完忙对何向风说道:“大人,这就是吴仲!”
何向风正看向吴仲,笪守典说完之后,他点了点头,笑道:“二十多年未见了,眉宇间依稀还是有些儿时的模样。”
吴仲这颗棋子,是何向风最早布局巴州放下的一颗暗子,比起已成为弃子的王季来,吴仲,才是他何向风掌控巴州的关键。
而王季能成功被笪守典所控制,吴仲在其中可起了很关键性的作用。
不过棋子就是棋子,落子之人始终是他的主人。
笪守典已走到吴仲身旁,低声说道:“吴仲,快去见过意主大人!”
吴仲扫了眼坐在何向风身旁坐的两人,看向何向风,躬身行礼道:“吴仲,见过意主大人!”
何向风站起身来,见吴仲对自己行礼,身形微侧,拱了拱手说道:“何某倒是要恭喜吴大将军了,终于得以执掌镇南军。”
吴仲笑道:“是意主大人算无遗策。”
笪守典微微皱眉,因为何向风在向吴仲拱手的时候,吴仲竟然泰然受之。
真把自己当将军了?
轻咳一声,他开口说道:“吴仲,眼下你虽已掌控镇南军,却不过是权宜之计,还是小心些为好,毕竟吕一平今日刚刚出事,你就来松竹馆,叫人知道了,你这将军的位置,未必能坐得稳。”
吴仲点点头说道:“笪老您说得不错,不过我今日前来,可不是来潇洒的。”
笪守典皱了皱眉,往日他与吴仲私下见面的时候,吴仲皆以大人相称。
他轻瞟一眼何向风,在心中思忖,莫非是因为这位大人的缘故?
难道他与这位大人之间,还有其他他所不知道的关系?
这时康姨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你这官威耍得不错,倒是欺负到老娘身上来了。便是意主大人在这里,我康姨还是要说上一说,我康姨上面,可是情主大人。”
“你的上面?”
吴仲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
康姨面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轻踢了笪守典一脚。
笪守典却并未听出吴仲的话中之意,不过康姨踢了自己这一脚,他倒是知道是因为吴仲。
“吴仲!不得放肆,康康……”
见康姨拿眼睛剜了自己一眼,笪守典忙改口,“康姨岂是你所能冲撞的,快给康姨赔礼。”
吴仲对康姨拱了拱手说道:“康姨,方才在大厅之事,乃吴仲有意为之,个中缘由,等下我会与几位细说,方才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康姨多多包涵。”
康姨冷哼一声说道:“你当我看不出来么?那我且问你?大厅中再无他人之后,你又何必说出那样的话来?”
吴仲淡淡说道:“隔墙有耳,还是谨慎些的好!”
“什么话?”
笪守典好奇道。
康姨瞪了笪守典一眼,“有你什么事儿?”
被康姨怼过的笪守典咧嘴笑笑,转头又看向吴仲,“吴仲,刚好大人也在这里,你有什么想法,赶快说出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