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侧头,轻轻咬了一口,又将之放回盘中,摇了摇头说道:“难怪先生嫌此糕噎人,的确做得差了点,待本宫回去之后,就将御膳房做点心的人给换了。”
焦华子摆摆手说道:“算了吧,差不多就得了,老夫不过是更喜好吃肉罢了!”
“那就听先生的!”
柳飘飘轻声说道。
随后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饮一口说道:“先生,既然有心做我大宋的国师,为何依然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呢?”
焦华子抬眼看向柳飘飘问道:“怎么?是咱们这位新帝信不过老夫,反悔了?”
柳飘飘轻轻摇头道:“非是陛下信不过先生,而是陛下怕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
“哈哈哈哈~”
焦华子大笑几声说道:“这又有什么区别?”
随后他盯着柳飘飘说道:“除了罗伯达,国师府外有几百人暗中候命,又有一千多百人在一里外潜藏,我说得可有错?”
柳飘飘面色一变。
焦华子继续说道:“当年霍星纬一人震慑三千铁骑,如今你们不过是派两千人来防着老夫,怎么?是瞧不起老夫么?”
“你究竟是谁?”
柳飘飘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盯着焦华子问道。
焦华子轻拍桌子说道:“你这般紧张做什么?让人看到了还以为老夫对你如何了呢!老夫可不想蒙受如此不白之冤,你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气度还是差了些啊!”
柳飘飘面色阴晴不定,想了片刻之后,又重新坐了回去,对焦华子说道:“本宫方才有些失态,让先生见笑了。”
“谁敢笑话你?”
焦华子揪了揪胡子,对柳飘飘说道:“你们别总是疑神疑鬼的,老夫的身份,该告诉你时,自然会告诉于你,至于这国师之位,陛下若是愿意让老夫来坐,老夫自是当仁不让,可若陛下心存疑虑,也是理所应当,老夫就搬出这座旧宅子,你当老夫稀罕这里么?”
“不过我可告诉你,你也可以将此话转给你那位枕边人,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柳飘飘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对焦华子说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裕儿就留在先生府上了,明日我派人来接他!”
“至于外面的人,依然还会留在那里,相信先生能够明白!”
焦华子摆摆手说道:“那就不送了,至于裕儿,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
柳飘飘对袁秉裕低声耳语几句之后,便与褚劲夫向外走去。
眼见柳飘飘离开,袁秉裕小跑到焦华子身前,趴在桌上笑嘻嘻说道:“先生,先生,原本我是想给先生带几只烧鸡过来的,是母后要给先生尝一尝这些糕点,她说这些糕点都很可口,先生一定会喜欢的。”
焦华子嗤笑道:“裕儿啊,这女人呐~”“啊?”
袁秉裕一愣,睁大眼睛问道:“先生,女人怎么了?”
焦华子捋了捋胡须说道:“算了,算了,不说也罢,反正将来的你,身边是少不了女人的,还是不要听了好!”
“不嘛~不嘛~”
袁秉裕撅着嘴说道:“先生,哪有你这样的,说话说一半,叫人心里痒痒得很!”
“好,好!”
焦华子拗不过袁秉裕,干咳一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这女人呐,总爱自以为是,尤其是那好看的女人,更容易自以为是。”
“先生为何会这般说?”
袁秉裕不解道。
焦华子屈指轻弹袁秉裕的额头,随后又扒拉了一下他的耳朵,笑呵呵说道:“耳根子这般软,将来定然是个多情种,少不得要在女人身上吃亏的。”
还是个孩子的袁秉裕哪里懂得男女之情爱,听得焦华子的解释之后他也没什么兴趣,想了想便说道:“先生,先生,我能跟看门的李宝平做朋友么?”
焦华子笑道:“自然可以,你的朋友,自然由你自己来选,你想与谁做朋友都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袁秉裕忙问道。
焦华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袁秉裕的肩膀说道:“既然是自己选的,若是识人不明,将来可不兴怨天尤人。”
袁秉裕吐了吐舌头说道:“先生,这个我明白!”
说完,从石凳上跳了下来说道:“先生,那我先去找他玩儿上一会儿好不好?”
焦华子点点头说道:“去吧!”
袁秉裕刚欲离开,又看向石桌上的糕点,向焦华子问道:“先生,这糕点,你是不是不喜欢吃啊,那我拿给李宝平尝尝好不好?”
“拿去吧!”
焦华子看了盘子中还剩下的糕点,捏起其中一块儿说道:“都拿走吧!”
“好嘞~”
袁秉裕把剩下的糕点都放在一个盘子中,端起来就走,生怕焦华子再从中拿走一块儿。
罗伯达送柳飘飘与褚劲夫离去之后并没有再来到凉亭这边,袁秉裕离开之后,凉亭中就只剩下焦华子一人。
看了眼手中被咬了一小口的桂花糕,焦华子将之放入口中。
在发现柳飘飘一行人与焦华子同在凉亭中之后,再次返回的隋行藏在某处没有动身,以免被柳飘飘发现自己的行踪。
待凉亭之中只剩下焦华子之后,隋行打算远远地试探一番。
桂花糕依然噎人。
如此将整块儿糕点塞入口中,吃什么样的糕点都会这般噎人。
问题不是出在糕点身上,而是吃糕点的人。
可柳飘飘却给了焦华子另外一个答案。
不愧是天下第一人的女人。
被这个女人咬过的糕点,依然还是糕点味儿,焦华子端起了茶杯。
喝完茶水之后,他随手一甩,茶杯便向着隋行藏身之地而去。
隋行大吃一惊,他还没有泄露自己的气息呢,难道此人早就发现自己藏身于此了?
更让他吃惊的是,茶杯没有飞到他身前,而是焦华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好快的身法!
而那个茶杯,已经被飞掠而来的焦华子一脚踢回到了凉亭之中,落在了石桌之上。
隋行想立刻离开,然而他却是动也动不了。
因为他不敢动。
汗水从脸颊上流了下来,滴到了胸前。
隋行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般惧怕过了,他也很久没有出过汗了。
“就这般没出息?”
焦华子皱了皱眉,轻哼一声。
喉咙有些发干,隋行咽了几下口水,拱了拱手说道:“隋某贸然闯入,还望先生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
焦华子盯着隋行问道:“你当真没有看出老夫是谁?”
隋行脑海中闪现过无数个面孔,终于想起那个让他难忘的下雨日,惊道:“竟然是你?怎么会是你?”
焦华子冷哼一声道:“不问自取是为贼,就算你留下了银子又如何?老夫可曾同意过了?”
隋行面露尴尬之色,原本以为自己留下那么多银子,对于那个老乞丐而言是件好事,可听焦华子如此质问之后,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是理亏么?
自然不是,而是因为他打不过眼前这个他曾经误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老叫花子的人。
焦华子,叫花子,难怪他初见此人,就觉得此人有点面熟。
以隋行之能,虽说算不上过目不忘,可他与之打过交道之人,皆会记得对方之相貌,只因那日从焦华子身上拿走那件斗笠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在意这个人。
他只是做了一个仍银子,拿斗笠的动作而已。
至于斗笠所盖之人,没入他的眼。
可这个天下,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位如此恐怖的高手来呢?
见隋行没有开口,焦华子面色阴沉,盯着隋行再问道:“你再来看看,我是谁?”
听焦华子如此问道,原本不太敢直视焦华子的隋行斗着胆子盯着焦华子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就发现焦华子面容竟然发生了变化。
不等焦华子恢复本来面貌,隋行就已经猜出眼前这人是谁了。
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