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说道:“冯师侄,一定是你掌门师叔回来了,快,我们快出去看看,以免路统领冲撞了他老人家。”
冯渊对那名士卒喝道:“你速去让路统领住手!”
说完,与贾南风快步向外走去。
走出营帐十多丈远之后,贾南风便见到了单手提着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盘膝坐在马车顶上的甄北宇。
此时甄北宇正冲着被自己单手提在空中的路统领笑呵呵说道:“你说,老夫是松手,还是不松手呢?”
在那手脚乱舞却无济于事的路统领面色涨得通红,他若说松手,自己定然会被摔个狗啃屎,可若是说不松手,自己还给人一直掉在这里。
再说了,这人性情如此古怪,又怎会听自己所言呢。
方才他不过是“好言”劝上几句,便被这位老者一下子给提在手中,他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都是如此高手了,怎么一点武德都不讲呢?哪怕打个招呼也好啊!
马车周围围了一圈士兵,皆手举长枪在那跃跃欲试,却是无人敢上前来。还有人想弯弓搭箭,被掉在空中的路统领大声骂了一句。
“他娘的,你没见老子在这位老前辈手中呢么?是想害死老子不是?”
甄北宇闻言,转头看向路统领,笑眯眯地问道:“怎么?你要是没在我手中,他们就能射老夫了是不?”
路统领连忙挥手说道:“老前辈息怒,是下官嘴笨,前辈,您不是要见大帅么?您把我放下来,我亲自带您去见大帅可好?”
“好啊~”
甄北宇话音刚落,便松开了手。
路统领能做到军中将领一职,自然是要有些本事的,随时防备这位奇怪老者突然松手的他猛提一口气,身子一向前一翻。
原本可以安安稳稳落地的他,屁股上突然挨了一脚。
心中暗骂,果然如此,来不及再做任何动作的路统领向人群中横飞而去。
眼见路统领向自己这边飞了过来,躲闪不及的众士兵纷纷丢下手中兵器,张开双臂去接。
这时,一道人影从众人头顶飞掠而过,一把抓住路统领的衣领,在马车前稳稳站定之后,松开了手。
惊魂甫定的路统领堆在地上,一抬头,忙单膝跪地行礼喊道:“大帅!”
冯渊低头说道:“都跟了我多少年了?怎么还是如此没有眼力?快去给甄掌门陪个不是!”
说完,他双手抱拳,对甄北宇一行礼说道:“冯渊见过师叔!”
身为冯渊的下属,路统领自然知道冯渊的出身,听得冯渊称呼此人为师叔,便明白这位甄掌门是巴州第一宗门青云宗的掌门。
难怪能将自己玩儿的团团转。
站起身来之后,路统领转身对甄北宇拱了拱手,赔笑道:“原来是甄掌门大驾光临,下官眼拙,冲撞了甄掌门的仙驾,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下官方才的鲁莽之为。”
甄北宇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路统领挥挥手说道:“正主来了,你一边玩儿去吧!”
此时贾南风也从人群外走了进来,略带疑惑地看了甄北宇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马车前,掀起车帘,却见徐来蜷在马车里,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眼见元夕并未在马车之中,贾南风没有理会徐来,走到甄北宇身前,低声问道:“师兄,莫非是没有见到元夕?”
甄北宇轻轻摇头,回头对马车内的徐来说道:“徐来,没事儿了,你下来吧,找个人先在这里安顿好再说。”
说完目光落在了路统领身上,说道:“就是他了!”
冯渊对路统领吩咐道:“你去给甄掌门单独安排一顶营帐出来,就在贾先生营帐旁边好了!”
方才贾南风的问话他也听在耳中,吩咐完之后,他对甄北宇说道:“甄师叔,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还是移驾到我军帐吧。”
进了军帐之后,冯渊看了眼自己的帅位,想了想,没有坐在上面,待甄北宇与贾南风落座之后,他亲自给二人倒了杯茶之后,在二人对面坐下,没有开口。
甄北宇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之后,看向贾南风说到:“功亏一篑啊,要是你能随我而去,那元夕或许能被生擒了。”
“师兄,你这话是何意?”
贾南风想了想之后问道:“难道是他不愿束手就擒,死在了师兄的掌下?”
甄北宇摇了摇头,恨声说道:“老夫本来都已得手了,甚至连范立业那小子也在老子的掌控之下,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
贾南风忙问道。
“可惜那元夕的师父突然现身,打了老夫一个措手不及。”
“元夕的师父?”
贾南风惊得站起身来,“不是说他远去雍州了么?怎么会突然在平南城现身?”
“你问老夫,老夫问谁去?”
甄北宇白了贾南风一眼,没好气道:“是你的情报有误,累得老夫白白跑了一遭,还差点受了伤!”
在一旁听着二人对话的冯渊插口问道:“二位师叔,那元夕的师父又是何人?以掌门师伯这身功力,这天下又有谁敌得过他?”
“据老夫所断,那元夕的师父极有可能是玄一门的掌门,陆伯雍!”
贾南风对冯渊说道。
甄北宇翘起二郎腿,向后一靠,歪着头对贾南风说道:“师弟,这你可说错了,元夕的师父可不是什么陆伯雍,若是陆伯雍出现在平南城,我能不能这么快的逃得回来,那还得另说。”
“不是陆伯雍?那还会是谁?”
贾南风吃了一惊,忙出言问道。
原本惊讶于元夕师父是陆伯雍的冯渊听甄北宇如此说道,也面露好奇之色。
甄北宇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是谁?是那霍星纬的儿子,霍弃疾。先不说他能教出元夕这等弟子来,单凭眼下他的功力,都已与老夫难分伯仲了。
说完,他看向贾南风,摇了摇头说道:“不愧是玄一门啊,连他们年轻一代,都出现了如此境界的高手,倒是叫老夫好生佩服。比起玄一门来,我们青云宗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原本老夫还想找那人去一决高下,现在想来,原来人家是有恃无恐,所以才将此等禁忌武学传授于我。”
“霍弃疾?他才多大?”
贾南风看了冯渊一眼,问道:“冯师侄,你可知霍弃疾是谁?”
冯渊点点头说道:“有所耳闻,当年他在武道大会上一举夺魁,又因其是国师霍星纬之子而被天下人所知,不过在那之后,此人却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玄一门之中也再无此人的消息传出来。”
贾南风沉默了片刻,轻瞥了冯渊一眼,随后问道:“师兄,那你该怎么办?”
冯渊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甄北宇摆摆手说道:“我趁那霍弃疾不备,倒是从他那里抢了点真气过来,不过我也挨了他一掌,受了点轻伤,也算是抢他那点真气的代价了。归来路上,老夫将之与体内真气混在一起,的确颇有功效,只是这点真气只能算作是杯水车薪,只能暂缓压制住我体内的异状,要想根除,恐怕我还得去找那人才行。”
贾南风皱了皱眉,若是甄北宇离开的话,那他可就有些难办了。
“师兄,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
贾南风问道。
“其他的法子?”
甄北宇抓了抓花白的胡须,想了想之后说道:“拿到玄一门秘笈《太玄功》是不可能的了,眼下除了去找那个人之外,除非把元夕那小子抓来,任我吸干他的内力才有可能根除。不,根除是不太可能的了,不过那时候,我就有机会再向霍弃疾出手了。”
“二位师叔,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大明白?”
冯渊忍不住问了一句。
甄北宇冲冯渊笑道:“我与师弟能当着你的面说此事,就没打算瞒着你。老夫修炼了一门功夫,名叫吞天功,不知你是否有所耳闻?”
“吞天功?”
冯渊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什么功法?弟子并未听说过。”
甄北宇端起茶杯,对贾南风说道:“师弟,还是你来说吧,老夫口渴,先喝几口茶。”
贾南风点点头,随后对冯渊解释道:“冯师侄,这吞天功本就非本门之功法,乃秘藏于玄一门之内。此功修炼成功之后,可吸取他人的内力为己用,因此名曰吞天,只不过此功法乃玄一门的绝学,需要以其内功心法为基,我青云宗的青玄功虽说与玄一门的太玄功同宗同源,可终究是有些差池,因此掌门师兄虽然将此功练成,却出了些意外,因此想将元夕擒住,欲从其口中问得太玄功的修炼之法。”
“想不到天下竟然有此奇功,难怪他玄一门一直稳居九大门派之首。”
冯渊惊讶道。
随后他疑惑道:“贾师叔,既然此功是玄一门的秘籍功法,那掌门师叔又是从何处得到此功的呢?”
这时甄北宇放下茶杯,从怀中掏出那块牌子来,向冯渊扔了过去,口中说道:“因为排行第一的那个人,正是他玄一门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