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饶我性命?”仇士良冷笑了起来,“你的武功废了吗?感不到我身上至高者的气息?你眼睛瞎了吗?看不到我周围成千上万的宿卫。你脑子进水了吗?一个不到六品的蠢材,能挡下我十二万神策军?”
“仇士良啊仇士良,你以为功高九品,就可以躲过苍天的网?你以为改朝换代,就可以躲过追凶的剑?你便有倾天覆地之能,我亦当一肩担日月,你便有五湖四海之兵,我亦当纵马踏千军,你搜刮的财宝,只堪陪葬,你谋得的权柄,镜花水月,你练得的神功,尽付笑谈。你活在人间,且苟延残喘,你死于枪下,必永不超生,这正是……”
永强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犹如滚烫的岩浆,在整个大明宫隆隆回荡,听得满场文武耳根子发烧,脸膛火热,五内俱焚。
一个普普通通的会川府都头,仍然有纵马踏长安,长枪挑奸佞的志气,他们这些世受皇恩,曾经号称以天下为己任的士子却在仇士良的眼皮之下,做了十几年的奴才。
此时此刻,在含元殿和龙尾道站岗的北门宿卫中混杂的,全是武盟的高层和安排局的干将。他们在武盟高层刷玉符特技照拂下,拿到了最前排的看戏位。此时此刻,听到永强壮怀激烈的言辞,他们同时想到一件事。
“来了来了,有内味了!”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所有的武盟老成员同时放声大吼,整齐划一,犹如惊雷乍起,响彻天地。
这一片突如其来的大喝,吓得龙尾道上金吾卫,含元殿上北门宿卫全都吓得双腿发软,以为有神兵天降,来收仇士良的人头。
“哇”开成帝忽然一把丢开手中的诏书,推开扶着他的宫女,跌跌撞撞地跑到含元殿前,双膝一软,坐倒在地,戟指仇士良,哭着大喊,“众位卿家,杀贼!杀贼!”
“陛下……”看到开成帝忽然这么有勇气,本来就慌作一团的北门宿卫和金吾卫惊得手中武器都握不住,刀枪斧钺纷纷坠落在地,清脆有声。
“该死,你们都反了吗?”仇士良环视周围,勃然大怒。
“哈”永强大吼催马,银锥枪前指,胯下银天马呼啸冲锋,冲着仇士良狂奔而至,银锥枪犹如一道白电,对准仇士良的咽喉飙射而来。
“找死!”仇士良双眼微眯,左臂一闪,一道青玉锥罡比银锥枪快了几乎一倍,直接撞在了永强的胸口,右臂曲臂一撩一切,击打在银锥枪上。
他要用左掌劈开永强的心脏,右掌断了他的银锥枪,再以余势斜切,斩掉永强的人头。这一招在青玉锥中被命名为“双星贯日”,是从流星锤的锤法中脱胎换骨而来的绝招,招式巧妙,别出机杼。
他曾经用这一招杀死过不知道多少个浮生会精锐,甚至曾经以这一招破过乱世人的青玉爪。可以说这一招是支撑仇士良整个武功体系的一根拐杖。在他急需破局制胜,或者下意识出招的时候,这一招都是他的首选。
雷长夜在漫长的六天六夜观战中,已经看过他使出无数次这一招来破敌,对于这招的应变,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思路。此刻见到他竟然又用出这招,心里暗喜。
这就像是高考的时候考到了自己精心复习过的公式,那种舒爽和流畅感,难以形容。
他没有去躲仇士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左手青玉锥,因为根本躲不开。他只是在永强身上暗自加持一张雷甲符,同时身上铁头功、铁裆功、金钟罩、铁布衫、天龙夺珠功、升级金甲符、巅峰金顶横练依次被激活。
在青玉锥刺入他左胸的时候,雷甲符被激发,滚滚天雷涌入他的银锥枪,青白色的电光在枪杆枪尖上噼噼啪啪地闪烁。
虽然他全身的硬功和符箓都被激活,但是仇士良只剩下一成功力的青玉锥还是轻易破防,一把抓入他的胸口。当然,他的胸口之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永强的画中身在这一瞬间,猛然刺出灌满了天雷之力的银锥枪,撞上仇士良切割枪杆的青玉锥。
通过银锥枪上的养剑诀听劲,雷长夜巧妙转化了这一招青玉锥的全部劲力,整根枪猛然弯成月牙形状,犹如一根鞭子,甩到了仇士良脖子后面,枪尖斜刺他的后脑脑干。
仇士良猛然扭头,但还是晚了一步,永强的枪蕴含了全部雷反之力,还加上以听劲借来的仇士良青玉锥之力,攻击位置太奇,速度太快,力道太狠。
仇士良即使功高九品,奈何现在内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