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般的出现,看似平平淡淡的苍老躯体,却散发出浩瀚无形的压迫力,使我丝毫动弹不得,这种感觉就算在家主,在家主您身上我也从未没感受过,甚至……”
“甚至什么?”六人齐齐发声追问。
“甚至,小侄的直觉告诉我,或许这远远不是他的真正实力……”宁狂宇想起那双凌厉的眼眸,顿时心中的恐惧又不自然的爬升。
听见于此,大堂内又是一阵死寂。
“狂宇所感所言,即使有所偏颇,那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脸庞四方,鬓角毛发发白儒雅男子说道,眼神中充满自信和骄傲:“狂宇从小感知力远异于常人,这点不只我这个父亲知道,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
这个外表儒雅,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便是宁狂宇的父亲宁元基,也是宁家的第五长老。
“五长老所言极是,狂宇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天赋我们自是了然于胸。”宁阳通赞叹道,又缓缓而言:“当初龙山所提随行一名奴仆,我都小心谨慎,步步如履薄冰,最终权衡利益,便答应了龙山,若是真如狂宇所言,却是遗留下了一个天大的隐患。”
“可是当初,我可清清楚楚记得为了不横生纰漏,家主和大长老联手施玄感知那名随行奴仆,却发现他体内没有任何一点玄力波动,当时当场就证明了他不是玄修,那如今却是为何?”堂下一名满脸络腮胡茬子大汉,激愤的站起来说道。
“老四,坐下,莫要激动。”此时劝谏胡茬子大汉的是宁家除家主之外,权力最高的大长老宁正浩,只见他又道:“当初,我与家主是联手施玄,结果也确实如老四所说,现在看来,他怕是用了某种秘法,隐藏了自身的玄力波动,躲过了我们的探测!”
“嗯,大长老言之有理,但是还有一种更可怕的可能性。”宁家二长老宁永胜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害怕呆滞,无一不盯着宁永胜,等待着他说下去,“可能他的修为远远高于我们,高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若是如此,那么所谓玄力波动,凭借他玄道修为,便可轻而易举的隐藏起来,根本无需秘法!”
轰!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恐惧感在宁家众人脑海中盘旋。
“如若是这样,龙家有如此玄道高手,那么五年前葬灭必定就是我们宁家,而不是龙家与我们宁家定下如此耻辱的条约,二长老这又作何解释?”宁元基双手平摊,质问道。
二长老宁永胜神色未变,补充道:“后来,据我们的探子传回的情报说,那名随从奴仆虽然是龙府的管家,但根本不是龙家人,是六年前突然出现在龙府的。”
“那就更奇怪了,既不是龙家人,玄道修为高至又如你所说,那么他会屈尊当龙家的管事?又会当一名随从奴仆来到宁家受苦?就算退一步讲,假如他跟龙家有交情,愿屈身做宁家管事,那龙家危难之时,他又是为何不出手相助呢?若是没有交情,却偏偏龙家战败之后,又做了随从奴仆。”宁元基的一阵矛盾疑问,引发在场所有人的深思。
“难道玄道修为极高的他有甘愿为奴的特殊癖好?如若不然,二长老所言,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宁元基的灵魂拷问,让众人脑袋乱成浆糊,完全思考不过来。
……
似乎问题又回到了,那位随从奴仆到底有没有通天的玄道修为。
一时间,大堂内众说纷纭,谜雾四起。
然而,大堂内却有一人却从未发言,静静的思考着他们一众人的所说所想所猜忌。
“三师伯,师侄愚昧,还望师伯恕罪施赐高见。”堂内的这位无比冷静的老者所为却早早被宁阳通看在眼里,恭恭敬敬的对他说道。
这位处事不惊的老者便是宁家三长老宁天和,宁阳通虽贵为宁家之主,但不得不尊称他为师伯,论辈分宁天和是和宁阳通父亲同辈的,而且还是宁阳通的父亲的胞兄。
宁阳通父亲在位家主时,宁天和就贵为三长老,如今本来可以晋升为太上长老,从此就可以不问族事,省下绝大部分时间修行玄道的他,却一心为着家族,放弃太上长老之位,仍旧当着三长老,为宁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并且,宁阳通父亲退位闭世时,就告戒宁阳通,凡是要多多征求宁天和的意见和建议。时至今日,宁阳通依旧记得父亲重之又重的训诫:“你即使可以不尊重我,但绝不能蔑视你的三师伯,如果说有人背叛了宁家,那么,那个人绝无可能是你三师伯。”
宁阳通对宁天和恭敬有加,宁家上上下下亦是如此,因此无论宁天和的孙子宁三胖如何调皮捣蛋,宁家人都会选择原谅宁三胖,因为他爷爷宁天和是宁家不可或缺的一根巨大的顶梁柱。
“与其在这无所意义猜忌,不如派人去试探一番,若是那名随从没有通天的修为,那么你们所言所想所猜忌便不攻自破,若是他确实有着远超我们的实力,那便屈身询问他到底何意,再以此判断他是敌是友便可。”宁天和面色淡然,来回抚袖,轻声说道。
宁家众人犹如醍醐灌顶,纷纷暗赞宁天和强大的逻辑分析和处事能力,眼神中的恭敬又加多了一分。
“师伯所言甚是,师侄自愧不如。”宁阳通愧意中带着恭敬说道,转眼又恢复家主威严,又道:“五长老,有劳你了,找个时机会会他。”“狂宇贤侄,从今以后你就盯紧他们主仆二人,一有消息就立马汇报。”
“是,家主。”
“遵命,请家主放心,此事小侄早已派人执行。”
五年来,宁家第一次浩荡族会便以此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