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与他最亲密的人,当着老婆孩子的面,他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唉!”谢常静因此态度有些松动,叹了口气:“也是今日衙门里有事,我心烦。”
他一说这话,谢沐风立刻十分关心地问道:“父亲,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您这样烦扰?”
谢常静不耐烦回答女儿的问题,但却不会拒绝儿子的问题。毕竟他儿子以后也是要入仕的。他因此答道:“等有空在与你细说。户部水深,有许多事,眼下我也不能十分明晰,还得与你祖父商量过后才做定夺。”
“是户部有事?”谢沐风微微一愣:“我今日在书院,还遇到何尚书的儿子了呢。听说何尚书昨夜请人喝酒,这听……”
“你以后离何家公子远些。”谢常静不等谢沐风说完,立刻急急叮嘱道:“记住我的话。”
“父亲,是何尚书有事?”谢淑柔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她立刻开口接过了话头。
“还有你们,”谢常静皱着眉抬起头,朝妻子女儿说道:“若是出门赴宴,碰见何夫人和何家小姐,记得离她们远些。我是户部侍郎,避些嫌为好。也免得让人背后嚼舌头,说我巴结主官。”
“哪里会有人说这些。”谢大奶奶不明就里的模样:“咱们家老爷子可是相爷,谁巴结谁啊!”
“那也得小心。”谢常静答道。
“父亲,”谢淑柔眨了眨眼,十分直白地问道:“是不是这个何文茂有可能有事啊?他是户部尚书,若是他真有事,岂不是要拖累整个户部?父亲您可得提前加小心。”
谢常静没有回答,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态度上颇有几分默认的意思。他低头吃菜,许久之后才开口叮嘱道:“别上外面去乱说。也别在家里妯娌姊妹面前提。一切尚无定论,不要乱说话。”
“怎会。”谢大奶奶亲自为谢常静盛了汤:“夫君什么时候瞧见我在外头嚼舌根。咱们家沐风和柔儿也都是心里有数的聪明孩子,怎会给夫君添麻烦。”
“这倒是。”谢常静点了点头,又是那副领导表扬下属的态度:“这些事上,你一向做的不错,孩子们也被你教得好。”
谢大奶奶抿嘴笑笑,很是开心的模样。而谢淑柔则又开始摆出一副白莲花表情装天真,十分故意地说道:“何尚书会出事?不会吧。他可是仪王殿下的人。”
谢淑柔的语气天真又随意,但却让谢常静猛地抬起头,他直直瞪着女儿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质问道:“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这样的事,也是你一个后宅女人可以信口胡说的吗?”
谢淑柔像是吓了一大跳似的,向后微微一缩,顿时眼中就蓄了泪,一脸怯生生地望着谢常静,似乎已经被吓坏了似的。不得不说,她那张白莲花脸装可怜最是好使,这幅可怜巴巴的表情顿时让谢大奶奶和谢沐风心疼起来,也让谢常静对她不忍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