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阳和唐瑜来到大院的大榕树下,用几颗糖收买了小孩儿正在玩的秋千坐下,缓缓的摇着。
看着西边如咸蛋黄一样的夕阳,陆向阳的话就传了过来:“你来了大院没几年,怕是不知道,我本来也会有妹妹的。”
唐瑜讶然,看了过去。
“我爸走的那年,我妈肚子里怀着一个,都成型了的,后来落下来的时候他们都说是个女孩儿。”陆向阳的声音又干又涩。
唐瑜想到那画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又看他伤心的样子,便道:“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以后都不问了。”
揭人伤疤的事,适合而止为好。
“没事,大家都知道。”陆向阳自嘲的说:“你道我妈是怎么病的,我爸那年突然就走了,片言只语都没留下。见义勇为么,政府是奖励了一点钱,还有厂子里的领导也发了抚恤金。但是呢……”
他捏着拳头,面上带着愤怒和憎恨,道:“我那好爷爷奶奶,还有叔伯姑母,全来了。我爸的死是意外,他们怨我和我妈害死了他,克死了他。我妈是未亡人,够伤心的了,他们没一声安慰,只会指责……”
残阳红得如血,陆向阳的回忆也仿佛回到了那一日,那一摊血,刺疼了他的眼。
那些所谓的家人指着他们母子的鼻子破口大骂,他从没听过那么难听的话,他们骂他妈不知廉耻,骂他孽种,骂他们命硬。
骂就算了,那时候妈妈挺着个肚子,精神上已经很疲累崩溃,结果他们还不罢休,把爸爸用命换来的所有的钱都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