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刘奋眼疾手快地夺了下来,压到了案板上:“桦儿,这菜刀,你就别玩了,再玩下去,不是你的脚残,就是我的脚跛。”
老板娘宣桦一个眼风扫了过去。
“咳咳,”老板刘奋轻咳了两声,“我是说,你一直在干活,太累了,可以坐一旁休息一会,就像。”
老板刘奋眼神四处扫视了一番,目光放到了左前方帅气的儿子上:“就像咱儿子一样,在一旁耍帅就行了。其他的,我来。”
嗯?老板娘宣桦朝刘奋那张渐老但能看出一点风味的老脸看了两眼。
“咳咳,你负责貌美如花,”老板刘奋瞬间变了话风,“我来赚钱养家,虽然,赚得少了点。”
老板娘宣桦睃了一眼刘奋,摇了摇头,压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指望你赚钱养家?败家还差不多。一家四口早喝西北风去了。
在儿子面前,适合的时候,还是要给老刘留点脸的,虽然,老刘平时也没有脸!
“咳咳,你也该歇歇了,这都忙了一天了。”老板刘奋满脸堆笑地朝宣桦看了过来,把她按到了一旁的小背靠椅上。
宣桦怔了一下,点了点头,靠到了椅背上。
也罢,她本来就是装装样子而已,谁还想真剁花生米来了。
今天的晚餐已备好。
她只是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随便剁剁。
死老头子,还算识相。
宣桦眉梢微挑了一下,左右看了两眼,不经意地又瞟到帅儿子一脸乐呵呵地看着天空傻笑的模样,忽然想起,刚才那首月亮的歌来了。
“这就对了,”老板刘奋“嘿嘿”地笑着,又退回到了那一锅浆的面前,拿起面前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锅里的“浆糊”。
“哎。”老板娘宣桦轻轻地喊了一声。
老板刘奋扭头朝宣桦看了一眼,嘴角一咧,没作声,继续搅拌。
“哎!”老板娘宣桦眨了一下眼睛,头微微地偏了偏,朝着自家帅儿子看过去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天空有什么好看的?
夕阳已薄西山。
咳咳,没有山,已落到静云师大的那一片片的浓郁的梧桐树后面了。
儿子,还在一个人对着天空发呆?
这孩子是在想,谁?
浅浅嘛?
对哦,浅浅!
老板娘宣桦抬手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儿子刚刚说,他和浅浅好上了。
可是,浅浅早在多年前不是就不在了嘛?
“哎。”老板娘宣桦又小声地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
老板娘宣桦转过头去,看到刘奋正一脸得意的哼着小曲搅拌着面前的一锅浆糊。
“月亮出来,我爬山坡,爬到山坡,我想唱歌,歌声唱给那妹妹听,妹妹听了笑呵呵,……”
老板娘宣桦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这唱得什么玩意呀?
明明是太阳出来,爬山坡,爬到山顶想唱歌!
词错了就算了,毕竟,人老了不中用了,记不好。
但是,这五音不全的,瞎哼着算怎么回事呀!赤果果的噪音呀!
自己年轻的时候,有那么眼瞎,有那么聋的嘛!
老板娘宣桦不由得抬手抚额。
当年,就是因为,这一曲爬山坡,哦不,《大花轿》,让刘奋那个混蛋一曲在村里扬了名。
全村的大姑娘大婶子小媳妇都天天乐呵呵,只要看到刘奋就他高唱一曲。
她至今清楚得记得,那壮观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