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这样的恐惧。这位英雄无需进行这徒劳的“战胜”。只是他内心的伤痕拒绝相信,他自身已经生活在长久的和平之中了。】
【他数十年的人生中,会遇到多少次“地面滚落小物件”的时刻呢?这些时刻,战场留下的阴霾是否会在眼前闪现?而他是否是战胜了自己内心之后,才能继续日常的行为?我希望不是,我衷心的希望,那只是衰老使他首先遗忘了几十年的和平人生。】
【但是,让娜,人类的大脑就是存在引发这种现象的机制。这或许存在某种行为进化学说的道理,说不定在进化的某个阶段可以为我们的祖先带来一点点生存优势。大脑不是为了让人幸福而诞生的。人类通过文化或自我而塑造成勇气,只能战胜,却不能令人豁免这种生理机制带来的心理创伤。】
——人类想要追逐幸福,但使人诞生的生理机制,却并不是为了让人获取幸福的……
一种异常的悲哀流入了让娜的心底。瘤向山一直很严格的封闭自己的思想。让娜一直以来只能感受到朦胧的情绪。只有当情绪非常明显的时候,某些思绪才会飘入让娜的心底。
向山从打心眼里觉得“某件事实”令人觉得悲哀。
让娜还没彻底理解。
让娜反问道:【按这种说法,你应该病得更重吧。向山甚至死了。】
【遗憾的是,我没有死亡的记忆。这个事实不能对我造成创伤。】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死了两百年,甚至成了个脑瘤?】
【嗯,倒是挺有冲击力的。但说实话,不如“武神十一败”叹为观止。】
让娜回忆自己阅读过的武祖记忆,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不正常?不像个人。】
【这一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自觉的。】瘤向山倒是看得很开,【从青年时代开始,我的“日常生活”就是“改造世界”——这项事业贯穿了我的亲情、友情与爱情。我将自己的人生都献祭给它了。我的精神状态确实……与人类中的大多数有区别。但你绝不能因此说我不是人,闺女。少数派有别于大多数人,但他们同时也是常人。】
【呵呵。】
【好了,闲话少提。我已经用内力帮你整理过数据了。依旧没有游骑兵的痕迹。战斗发生的几个小时之内,都没有看着像游骑兵的角色通过这个区域。】
让娜睁开眼睛,走出了那个黑暗的角落。在一个拐角之外,稍微开阔点的区域,阿斯嘉一手扶着武器,站在充电桩前给自己充电。她仿佛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问让娜:“有什么发现吗?”
“这个区域也没有,不过……”
“嗯,没有任何线索也是一种线索啊。”阿斯嘉同意了这个判断,“如果他们也没有经过这里的话,那更大的可能性就是……”
“近地面区域吗?”让娜接口道。
阿斯嘉道:“我闲着无聊的时候去本地论坛上看了看。一些本地人在讨论近地面区域发生的几场高水平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