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那日花开变幻多,枝头坠露隐星河。飘飘纱袖风声细,脉脉黄昏夜色和。
凭寄意,伴狂歌。琴鸣珠碎九连颗。梦中不见红尘苦,醒后长江滚滚波。
——《鹧鸪天鸣琴》
话说元虎当时进了静室,不待坐下就说道:“我是天天往下院这边跑,图的就是向穆师兄和赵师兄这样的下院优秀师兄师弟们学习嘛。”
穆安生和赵立前对于这个话,都是听得心里冷笑。
元虎早已坐定,却向赵立前道:“赵师兄请也坐啊。”
赵立前坐了。元虎身子往穆安生倾过来,也不顾忌赵立前在场,神秘地一笑说道:“穆师兄,你可听说了这么一个消息?”
穆安生听得一愣:“什么消息?”
元虎又转向赵立前道:“赵师兄,虽然你是出云上院嫡传弟子,可是我总想着,师祖师父和诸位师叔祖师叔他们老一辈就算是相互间有些不对光,我们做后辈弟子的,也还是把这个过节掀过去为好。
我这里有个消息,赵师兄,我巴巴地跑来找你,其实就是为着让你跟穆师兄先闻为快;也好让赵师兄你明白,我元虎是没有闹纠纷的想法的,老一辈的那些矛盾是他们老一辈的事,我们可得多多亲近。”
赵立前和穆安生听了,都是心下暗骂:“若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只怕早就被你这个笑面虎的话给骗了!”
原来元虎来得勤了,这么三四年下来,穆安生和赵立前对于元虎的为人早已熟悉得很,也都摸清了元虎来下院的目的:元虎的目的,就是为摩云峰和倚云峰拉拢下院可拉拢的弟子。
穆安生城府怪深,赵立前有穆安生的指点,多数时候是故意跟元虎针锋相对,来显示自己出云上院弟子的立场。
当然,穆安生和赵立前,恰恰是也都想通过元虎,打听大长老州长永和三长老史震那边的消息的。
但是,穆安生交待过赵立前,他只能跟元虎对着干,不能跟自己学,自己倒是可以跟元虎虚与委蛇,套套“交情”的。
元虎呢,可能是没瞧明白这一点,一直是往二人身边蹭,有时候也会透露出一些不伤不害的消息来。
对于穆安生的表现,元虎觉得跟他的友情已经建立起来了,但是赵立前的表现,元虎觉得“友谊”却是没建立起来,还需要努力。
这也难怪,赵立前已经是了出云上院的人嘛。
史天乐指点元虎;而史震则是更进一步地明确:
“别怕他对你冷着脸,时间久了,就有转化他的希望,那时我们可以通过赵立前的嘴,套出二牛的一些情报。而且在必要时,我们一个离间计,就能让赵立前就要死无葬身之地,而损失却都是他们二牛的!”
——说白了,元虎这种表现,正是受了指点才有的。
此时赵立前一脸不屑,显得是很不相信元虎能有什么好“消息”,穆安生则是表现得颇有兴趣:“元师弟,是什么消息?”
穆安生嘴上问的,也正是赵立前心里想要说的话;当然,二人听了元虎所说的消息之后,可就是大为震惊了!
原来,元虎说的是:“穆师兄,赵师兄,小弟我来这边之前,一时兴之所致,跑了趟闲云中院,嘿,你们猜猜,我听到了什么?”
元虎这个话,涉及到了闲云中院,自然令穆安生和赵立前心里都是一震,不知元虎发现了什么,对闲云中院是利是害?
穆安生装作好奇,掩饰心中吃惊,赵立前也是,他更往前凑了凑,嘴里还略带不屑地道:
“闲云中院现在就是个荒院,只有景阳生和李凤生两个普通洒扫童子,你去那儿能听到什么消息?”
哪知元虎说出来的话,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赵师兄,这消息,绝对真实!不过,我希望二位师兄在我讲具体内容之前,能真心跟我元虎发个誓!”
赵立前道:“你这是强人所难!”
穆安生使了个眼色,接地话来说道:“赵师弟,元师弟这么说,此事想必真实,我们发誓不说出去,不能对不住元师弟的信任,是吧?”
于是赵立前不情愿地说了:“如果我泄露出去,我将来生儿子没屁眼儿!”
其实赵立前心里说的却是:反正老子这辈子只修仙,不恋红尘,哪里来的儿子替我顶罪?
穆安生自然也是发了誓,不过,他心里的想法和嘴里的说法,那也是大相径庭滴。
见他二人发了誓,元虎这才接下来说道:“这可是我千真万确地听那景阳生亲口跟李凤生说的——”
元虎说得不急不躁,可是听的人心里早已急得不要不要的了,却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关心啊!
赵立前不耐烦地道:“你能有什么狗屁好消息啊?要死就断气儿,不死就说话!”
元虎听了,心头暗暗忍下一口恶气,脸上却是一脸郑重地道:“穆师兄,赵师兄,你们可听说了,那闲云中院后山小石坪上,近来出现异事?”
终于说到正点子上了,赵立前和穆安生都不由得问道:“小石坪上能有什么异事儿?”
元虎神秘地说道:“我听他们两个说,前天景阳生无意间在小石坪上,听到有琴声,细听时却又没了!”
“就这么一丁点儿破消息?”
“哪里啊,他们两个还说了,两个人一起去时,也都听到过,后来才发现,那琴声竟是从山壁里传出来的!二位师兄,你们说这事儿诡异不诡异?”
元虎是说者无心,穆安生是听者有意。此时穆安生就淡淡然说道:“这也没有什么。我曾听说,有好多鬼修,他们可以记得起当初阳世时的一些事情,所以,鬼修弹琴唱歌的事儿,也都是有可能的。”
元虎笑道:“穆师兄,话不是这样讲的,我总觉得,石壁里面可能有什么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