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他们的孩子,在他心里早已烙上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倘若魔心反噬需要一个契机,或许这件事便是他的心魔,是他走向魔化的导火索。魔,总是擅长寻找人们意志最薄弱的时间和切入点,乘机反扑,蚕食心智。
只是,昀如此强大,他的心结亿万年不解,究竟是他解不了,还是不想解,甘愿为此入魔?
他到底为何非杀了他已有孕的妻子?
他的心结,同样也是她无法解开和不愿面对的结。
然而这一切,除了白玉骸骨,今后,再也无人能给她答案了。
……
不知不觉,时至深夜。
慕风回到重华时,昀已入睡许久。
他的睡颜恬静优雅,仿如纤尘不染的雪莲,超脱尘世,令人慕却丝毫生不出亵渎之念。
可却是这样的他,背负着旁人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的秘密,究竟是至高无上的神明,还是嗜杀成的恶魔?
无论他是什么,都是令人畏惧的。
慕风缓缓在他侧躺下,纤长指尖轻抚上他安静沉睡的面容,眸中氲起浅浅的湿意。
可她不怕他,神也好,魔也好。她只怕他在内心反复折磨之下迷失自我,备受煎熬,终究沦为连他自己也无法容忍的存在。
……
静静看着他的睡颜,慕风彻夜未眠,直至清晨第一抹阳光透入窗棂,鸟鸣声传入耳际。
慕风蓦地惊醒,匆匆整理衣衫起奔出外,本想避开前来伺候晨起的宫娥,却在冲出昀寝的瞬间,与几名端着水盆的仙子撞个正着。
“你……”
照面的瞬间,宫娥们惊讶万分,话音未落,慕风立即示意几名仙子噤声。然而却晚了一步。
众宫娥尚在呆滞之中,昀已倏然出现,见此景,面无表,竟是不二话,挥手便要夺人命!
“帝君!”
慕风见状,迅速祭出神力护体,全力拦下昀一击,却也因此负重伤,顷刻五脏六腑俱碎,血溅神。
“风……”
未曾料到慕风会为几名宫娥挡下他的一招,见这满目鲜血,昀瘫坐在地,紧搂着慕风躯体,浑无法自抑的颤抖着。
下一瞬,昀蓦地抬头盯向吓得早已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几名宫娥,目光冰冷而怨恨,眼看将要再度出手。
“帝君,不要……”
慕风强忍浑冰冷与剧痛,急忙阻止。
“让她们离开,再去散播谣言?”
“她们……不会的……”
慕风伸出染血双手,紧紧抓住昀衣襟,转过头去看向众人:“你们……还不快走?”
众宫娥闻言,战战兢兢抬头看向昀,见帝君此时已无暇顾及她们,忙抹着眼泪争相逃走。
“你为什么替她们挡下?你就这么不想活?还是让你留在我边……你宁愿死?”
“帝君……”
将昀的悲哀看在眼里,慕风心中戚然,故作轻松,自嘲笑道:“我只是低估了你的实力罢了,还好你只用了对付寻常仙神的力道,否则我也魂飞魄散了……到时,你……会为我再伤心个亿万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