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锦找到费仲的时候,他正双肩绑着绳子,弯着腰身,撅着屁股,如同一个老牛一般,拉着一个石犁耕地,汗水塌透了他的衣衫,打湿了他的长发,令他看起来既狼狈,又辛酸。
三年过去了,放眼整个朝歌,好似什么都没变;但落眼在费家上面,一切都不同了,曾经那个总是以读书为理由来逃避现实的人,身上多了几分人气,依靠着自己的一把力气,勉强撑起了一个家。
至于苏瑾给的那些铜贝,费仲一个子都没动,全都放到了自己床铺的夹层里,每当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就打开夹板看一眼,时刻提醒着自己,未来可期。
“老费,闻太师即将出征北海了。”站在地头上,洪锦高声喊道。
他本以为,听到这消息的费仲会欣喜若狂,丢下手中的石犁就冲向自己;可现实却是,费仲听到这足以改变他一生的消息后,竟是先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随后脸上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玉英,回家吧。”顺手解开绑在双肩上的绳索,费仲对自家婆娘道。
马玉英道:“这个时间回家,不种地了?”
“以后我们再也用不着种地了。”费仲说着,牵起自家婆娘的衣袖,拉着她走上地头道:“你先回家,我和洪锦一起去见贵人。”
若是没有床铺下的那一包裹铜贝,马玉英肯定又会以为自家夫君魔障了,不过正是有那些铜贝作为旁证,令她对费仲多出了许多信任,听话的往家里去了。
未几,洪锦带着费仲来到东街二十一巷,后者见到苏瑾时,倒头就拜,也不说话,只是砰砰砰的叩首磕头。
“行了,起来吧,让谁看见还以为我要杀了你呢。”苏瑾挥手说道。
费仲从地上爬了起来,恭声说道:“道爷需要我做些什么?”
苏瑾目光激赞的望了他一眼,和这种脑袋转得快的人沟通起来确实十分轻松:“闻仲离朝,那些原本隐藏在地下的牛鬼蛇神们也就要跳出来了,我们必须快他们一步,在殷商朝堂之上掌控住权柄。我要做殷商国师,操控这王国的命运,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便是以此为核心展开……”
……
……
翌日一早,苏瑾换了一身更加常见的黑色道袍,右手中握着一杆白幡,幡上写着八个大字,名曰:铁口直断,趋利避害!
“主上,你要我找的托我都准备好了,他们目前正在西宫巷等着你。”这时,洪锦自外门中走了进来,躬身说道。
苏瑾颔首道:“如今天机混乱,根本无法掐算,想要闹出点动静吸引到纣王的关注,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洪锦站直了身躯道:“属下陪你一起过去,万一中间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还可以挽回和补救。”
“大伯,让我跟着洪锦一起吧,届时若是他一个人顾不过来的话,好歹也能有人给他搭把手。”哪吒自房间内冲了出来,高高举着右手道。
“也好。”苏瑾笑着说道:“在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