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庆朝着下风口走去,我就跟着他,一路上我不听跟他说话,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就在我怀疑他真的听不到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这让我一度怀疑他听到了,正准备回头跟我说话。
可是下一秒我等到的不是他的回话,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当然这把匕首不是对我的,而是对着地面的沙子的,他对准平平无奇的沙子就连续捅了好几刀,每次都恶狠狠的,每次都恶狠狠的。
很快我就看到,沙子上面殷出了暗红色鲜血。
然后张国庆开始挖沙子,沙子被挖开,一个人出现,他伸着手似乎想抓张国庆,嘴里发出艰难的求救:“救。。。救。。。救救我!”
无论是声音,还是话语的内容,和之前我杀掉小陕北一模一样,当我伸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躺在沙子里,鲜血已经湿透胸口的正是小陕北。
“靠!原来是张国庆杀了小陕北!”我立刻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张国庆。
张国庆杀完人之后,冷漠地随便踢了几脚沙子,就把人给埋了,然后往回走,和两个战士汇合之后,回到了大部队。
此时大家都在吃东西,分发食物。
我一直跟着张国庆回到了车队,就听到有人在喊:“我的罐
头没了!我挎包也没了,手电筒也没了,被谁拿走了?”
“我的也没了?谁偷了我的罐头?”
然后断断续续,不少人都在说自己丢了东西,闹了好一阵子,最后啥也没找到,营长甚至开了大会声讨,说一旦查出来,要严肃批评,要关禁闭云云,但根本没人承认。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罐头、水壶、手电筒和挎包有点懵逼,我很想告诉他们东西在我手里。
之后他们继续上路,然后又停了一次,我看到张国庆又杀了一个人,用的还是老办法,说是上厕所。
我记得张国庆的日记里写到,失踪了两个人,现在看来失踪的那两个人其实都是被他给杀了。
之后车队继续,我记得日记里好像说,后面他们遭遇了沙尘暴,车队为了躲避沙尘暴,没有继续前进,然后日记就没了。
“也就是说,那之后张国庆死了,或者说,整个车队所有人都死了?”我在皱眉思考这件事的时候,突然就发现西边的天空,有着一大片比夜空更黑的东西,朝着这边而来。
很快我就发现,那东西是沙尘暴,我想逃命来着,可是无处可逃,然后我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还有车队,被沙尘暴给埋了。
之后我就彻底昏迷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仿佛雨过天晴,哪里还有什么沙尘暴,哪里还有什么车队,有的只是大太阳,和一眼望不到边的沙子。
我渴的的不行,下意识摸向腰间,准备拿出水壶喝水。
可是一摸腰间,哪里还有什么水壶,低头一看,别说水壶了,挎包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身上还是我之前离开维多利亚她们的时候,带着的砍刀、匕首和手枪。
我咽了一口口水,想要润润喉咙,却发现疼的不行,满嘴别说水了,唾液了,连个湿气都没有。
越是这样,越带起连锁反应,导致我不断地咽口水,可是没有口水,拉到嗓子,嗓子疼,就忍不住自动咽口水,循环往复。
“咕咕~”除了渴之外,我还饿,我感觉肚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被胃给消化光了,为正在消化我的骨肉。
这样我会死,而且很快就会死,我知道的,我也告诉了我自己,我必须要起来,往前走,去寻找生机。
我踉跄的爬了起来,往前走,眼前一片模糊,我晕晕乎乎的,头疼欲裂,不知道走了多远走了多久,翻过了多少个沙丘。
我终于走不动了,我用爬的,好不容易爬上一个沙丘,然后一个没注意,一头就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