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悦和不是圣女,而是随便一个什么身份的女子,哪怕只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可怜乞丐,李盛年都不会陷入没完没了的纠结中。
从小生活在锦绣堆中,没有咄咄逼人,也做不出低三下四、死皮赖脸追姑娘的行径。换个人李盛年尚且还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感化对方,然而悦和,基本没可能。
“今日礼部上书,请求册立皇后。”
李盛年希望从悦和的脸上看出一点点的迟疑与不自然,但是他失策了,他不仅没看到悦和的任何异常反应,甚至是零自己最心凉的反应。
悦和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十分认真的思考着这件事,一点私心都未曾掺杂。
“确实,陛下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充实后宫了。我看借此机会不仅将皇后册立了,也立几位妃子吧。陛下不像是会沉迷于后宫的人,两位妃子应该足矣。但皇后不能草率,如果陛下需要我把关,我自会出面。”
这种公事公办的讨论充实后宫的问题,一点别扭的心理都没有,别说李盛年了,就是不希望李盛年和悦和有一点点真正感情牵扯的福公公都感觉自家陛下着实可怜的紧。
自己喜欢的人毫不在意的讨论着给自己塞女人的事情,兴致勃勃地当事人更加来劲,放在谁身上能好受,这般残忍的事情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会心如刀割。
“悦和,你当真没有其他想法?”
第一次悦和尚且能回避,只是这都是第二次了,就算避开了,那下一次了,第十次呢,总不能每一次都用国事来搪塞过去,有些话还是提前说开了好。
悦和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全身内功无声无息的运转一个周天,没有温度的眼睛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瞅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非常有颜色的退了下去。
至于原本星月神宫的人,根本不用在意,若非悦和喊人,她们没胆子走近过来,就算偷偷溜过来悦和也能第一时间发现扔出去。
清场完毕,悦和转过身,慢慢的向着武器架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话,声音毫无波澜。
“陛下,断了那些妄念吧,对自己没好处。”
李盛年声音略显苦涩,悦和看不见他的模样,但也能想象出来这个由自己从小带到大的陛下是何等表情。
“能断了的就不是妄念了,悦和,你就真的就这般残忍,忍心一次又一次伤我?”
悦和随手拿了一柄大刀,拔出来挥了几下,感觉还算顺手,就拎着席地而坐,拿起旁边放的一块净布缓慢的擦了起来。
“无关残忍,本来陛下与我就没有任何可能。如果不是当初师尊收你入门,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认识这么久。陛下代表的是皇权,我与安和师兄代表的是神权,皇权与神权只可能是分开存在的两极,经历的人生也是完全不同的,强行融合只会害了自己,害了天下之人。”
为了国家,为了皇室,这些话悦和每次都说,她话再少李盛年也都听腻了,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李盛年走到悦和的身后,看着她单薄而坚毅的背影,忍不住咆哮。
“天下国家,你就不能换几个词吗!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