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士卒不再穿破了的鞋子与衣服,将军的甲胄与武器也终于换上了新的。
在邯郸朝廷认识到了这数万边军的价值,尤其是认识到了这数万边军是防御秦军的唯一选择时,还是花费了不少,用以支援和武装。
“祖父呢?”
“武安君正在屋中中研究军情。”
“如何了?”
李左车问道。在邯郸军团数次被秦军歼灭之后,赵国军事实力大损的同时,所剩余的军事资源其实已经不多了。
韩国灭后,其地被设置为颍川郡。之后,秦军一鼓作气,经过短时间的休整,关中的大军再度东出,南北两路钳制邯郸。
王翦亲率大军将上地,出井陉。杨端和则率军出河内,过邺地,兵临漳水。
这一次,秦军精锐尽出,意欲一举灭赵。
而赵军一边,也没有因为上两次的胜利,而显露出一点轻敌的意思。
身为兵家,最为重要的便是认清敌我形势。而秦与赵两国之间的国力差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邯郸那边这一次是倾力支持。不过,即使如此,要打赢这一仗,依旧很难。”
李左车与众将来到屋前,却见房屋之前,有一人正在叫嚣着。
“我乃是大王的使者,欲见武安君,你凭什么不让见?”
被挡在屋外的是大臣韩仓,跟随在他一旁的还有郭开的族人郭其。
“武安君已经说了,粮草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好!好!”韩仓气极,挥了挥袖子,“我们走!”
两人正欲离开,郭其忽然停了下来。
“李左车,你不是辞官了么,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李氏的宅邸,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韩仓看了一眼李左车,甩了甩袖子就离开了,还留了一句。
“老的小的,都是不近人情的东西。”
郭其一下子被韩仓甩开了,也不及得细想,小步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
李左车问着,一旁的将领则解释着。
“这韩仓,吃空饷吃惯了,这次吃到我们头上,碰了一鼻子灰。”
“这次邯郸给的军粮,本就不多,按照他的意思,这仗我们还打不打?”
“你以为这背后就韩仓一个么,没见郭其那小子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我们的相国才是后面的大头。”
“蛇鼠一窝,这赵国迟早被他们……”
“不得胡言!”
……
一众将士抱怨着,李左车摇了摇头,向前走了几步,与一众将士拉开了距离。
“左车欲拜见祖父!”
“少将军稍候。”
刚才拦着韩仓的将领,转身进屋,可再度出来的时候,脸色却有些奇怪。
“少将军,武安君说如果是一个孙儿要拜见祖父,可军中无常礼,就免了;如果是一个士兵要向将军报告,那你现在也已经不是赵军的人了。所以,不必见了。”
一众将领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左车面色微变,拱手一礼。
“请禀告祖父,孙儿知晓了。”
话语轻落,却带着淡淡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