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未易墨玉般的瞳仁轻轻一颤,灿若亮星的双眸尽是寒意,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慢慢攥成一个拳头。
定国公目光沉沉,眼神似是没有丝毫温度,没再说话。
“一下、两下、三下……十下……二十下、二十一下……三十下……”
小未易心里默默数着,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声不吭,仿佛鞭子并不是打在他的上。
旁观者们有人侧目,有人不解,但更多的人是惊讶。他们不懂为什么鞭子打在这么小的孩子上,他竟然都不哭不闹。
定国公意味深长地看了小未易一眼,后者瞥到他的目光不自在地闪避了一下。
“……五十下。”
定国公道:“好了,把他关到柴房,谁都不许给他送饭。”
小未易溪水般澄澈的眸子了,倔强地别过头去。
很快,康伯将他送到了柴房,轻叹了口:“四少爷,您在这里呆着,我去给你找些药敷一敷。”他瞥了眼小未易的左手,“只是这手……老爷不让去请大夫。唉……”
“我娘呢?”小未易面无表问道。
“三夫人听说老爷要请家法,想过来拦着,却被二夫人他们给拉走了。”
小未易目光凝重地盯着门口,不再说话。
康伯瞪大眼睛,吃惊地盯着小未易,他想不到这般大的小娃娃,会露出如此凝重的目光来。
“康伯,你走吧。”
小未易语气很镇定,一点也听不出他害怕。
康伯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出了柴房,叩上了门。
谢未易凝视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发了半晌的呆,眼角的泪不争气地滑过他的脸庞。
天色渐渐黑沉。
“吱”地一声,柴房的门开了。
三夫人见儿子上伤痕累累,一脸心疼地凝视着小未易,视线越来越模糊。
小未易凝目看着娘亲,努力挤出一丝笑来:“我没事,娘,不疼。”
三夫人终于忍不住哭出声:“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啊,你还这么小,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这个他指的是定国公,她的夫君,小未易的父亲。
“啊。”
不小心被碰到左手,小未易咬了咬牙,终是疼得出了声。
三夫人这才注意到儿子断了的左手腕。
她后的大夫忙道:“少爷这手腕像是已经断了,得赶紧医治。”
三夫人方才看到儿子上的鞭上,已是心疼不已,如今听大夫如此一说,更是心痛地直捶自己的口。
“易儿,我可怜的易儿。”
小未易清澈的眸子灵慧地转动着,唇边掠过一丝极淡的笑容:“真的不疼,娘。”
大夫小心翼翼地给小未易接手腕,后者额角冷汗涔涔,表却一直很冷静。
三夫人看在眼里又疼又气,疼的是儿子才十一岁,竟要遭受如此疼痛。气的是定国公只惩罚闯祸的小未易,却对他手上的伤毫不关心。
“娘,我的手腕接上了,上也敷药了。方才大夫走之前也说了,过不了几上的伤口就会结痂了。您快些回房休息吧,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