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可能不奏效。那必是她用了什么药,许是避子汤,许是能抵这配方药效的料子,总之定是抵了这方子,面子上又不得罪老太太分毫,才能将这事儿拖下去。这药方或成药,许是在归雪阁藏着,只要将其找出,顾相宜便彻底的翻不起浪了!”
“妙啊,妙啊!”
池映松险些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他媳妇了,今儿她可当真是开了光了,竟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
“那你倒是说说,这事儿你计划怎么办?”
房氏又道:“这事儿我早打探清楚了。之前是我八卦了些,去老太太院里寻到一个疯婆子,听说叫张妈妈,先前老太太打发她服侍池二媳妇,但后来却被归雪阁的一众丫鬟打骂,事儿闹到老夫人那里,她被当着所有丫鬟的面让归雪阁的呵斥一顿打发了回来,成了老夫人院里那小丫鬟们眼中的笑柄。她在老夫人院里干不了什么活儿,又遭丫鬟们耻笑,甚至许多丫鬟拿她当反面教材讲,没多久此人便得了失心疯,在老夫人后院关着呢。此事应是仇恨归雪阁的,许是能帮我们一个大忙!”
“行啊!你可当真是出息了!明儿你且问问那张妈妈,可是知道池二媳妇的这档子事儿!趁着池二媳妇出门,咱们便让她好好出这个门,让她不仅回不了这个门,连名声也全然扫地。双管齐下,来个‘挫骨扬灰’!”
双管齐下?
房氏不由得有些震惊:“夫君可是也生了计?”
池映松道:“这事儿我先不同你多说。你不是不知我秉性,我是个前一刻知晓这条路走不通,下一刻赶忙去筹谋下一步对策的人。这池二媳妇是个恶根,如今不趁着她毫无还手之力的时机除了她,往后我们到哪儿讨日子去?”
房氏深知他们举家迁到陆上的缘由,只静静听闻池映松说着:“其实池天翔同我们诉的苦,这些年我们也吃尽了。我尚且记得娶你的头一年,我不愿跑海,在海边开铺做了个小买卖,买卖做得红火。那时红火得将对面原有铺子的名声都盖过去了。那时候我们欢庆着往后日子或许能安稳些的时候。某日,我见对面铺子赶出来一个十二岁的伙计,那孩子生得瘦小,被无辜打发还讨不到一文钱,我当时怜他,便将他带回自己铺子,我知道这般大的孩子讨日子过不容易,我一向好生待他,却未曾想三个月后,他将我铺子做烧烤的配料全偷去了,将我铺子营生路数底细也全偷去了!当我看到他毫不犹豫的回了对面铺子的时候,我当时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我那时才知道,原来这才是商人。”
池映松回想起他初入商路时的戳心往事,心如刀绞。
如今多少年过去了,他彻底知晓了——在这条路上,人人都是见血的。要么别沾染这条路,要么便要断了一切情念,只有在这条路上活下去才是最打紧的。
这条路上,没有任何人值得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