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之外,后宅的这些事将他影响得太重,即便是后来父亲去世,他受了家中太大的期望,誓要比父亲做的更优秀。
但他骨子里认定的“夫为天”的念头,却没有任何人能动摇。
只要有一日,顾相宜驳了他。
她推了他的婚、她深深打击了他,也成了刻在他心里再也抹不去的女人。
顾相宜太懂安瑾瑜现在这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是怎么回事了。
顾相宜黑眸微眯,思索着今日一事的缘由。
但安瑾瑜断然不可能知道顾相宜对他如此的知根知底,今日他能这般质问顾相宜,全是源于他对自己的判断过于自信,甚至到了自大的程度。
但顾相宜偏是不从,道:“我还真不知道安公子究竟是何意。”
她委婉的装不知情,引得安瑾瑜一时急了,赶忙解释道:“自是你刻意推婚一事!你莫不是忘了,至今你都未曾回我一句实言。你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苦苦愁思了半年。”
顾相宜心里自然明镜的是这事。
安瑾瑜不是你随意推婚,他也能当作无所谓再去娶别人的。
若不能给他一个让他接受、让他罢手的理由,他定会无止境的死缠烂打。
这是最恐怖的一点。
尤其是今儿竟和安瑾瑜在这儿碰上了,顾相宜逃是逃不掉,只是——
“安公子,元娘子还在这儿,公然问一个已嫁入别家的妇人这个问题,可否妥当?”
安瑾瑜却道:“她在不在此地又何妨?今日四下没有旁人,你只管告诉我,你为何宁肯造谣不育也要推婚、为何叹那句‘空望他功成名就又怎地’?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之前做了什么负你的事?”
顾相宜不由得震撼了。
这可是当着元玉婉的面啊,他能将这些事都说出口,还如此逼问于她,他是打心眼里就没把元玉婉放在眼里!
而这个问题,顾相宜要如何答他?
她给出的所有理由,他都不信。
但今日她若是不说,安瑾瑜便不放她走。
若是四周能来个人,便能化解这威胁的场面,可偏是半个人都没有!
与此同时,池映寒为夫人们炙好了肉,但他满脑子都是——小祖宗可是等他等了半天了。
待夫人们吃起肉之后,池映寒起身便离了坐席,同夫人们道:“我去找下相宜,她一个人在一旁等我许久了。”
老夫人笑道:“你让她在一旁等着做什么?叫她也过来,大家一起吃!”
“成,那我这便找她过来。”
池映寒得了允许,终究腾出手来,去原地找顾相宜。
但待池映寒来到方才那个位置的时候,竟发现顾相宜不在此地!
怪了!这么会儿工夫,相宜她去哪儿了?
甚至连风筝也不见了踪影。
难不成她去周围寻一处更好的地儿放风筝去了?
池映寒起初是这么想的,但他看天空上并没有熟悉的风筝,又在四周寻了几圈,也全然不见顾相宜的踪影。
池映寒一时间慌了。
相宜她到底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