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她。
但现在她是池家的媳妇,无论出于私心,还是出于池家人的立场,这安家的人,她都不会轻易招惹。
顾相宜遂回道:“想来元娘子这些年请的名医也不在少数,若是有解,想来那些道行高深的名医定会给出个说法。这么多年都没有解法的事,我一个年纪小、经验不多的郎中,如何医治?”
元玉婉料定了顾相宜定是在推脱,道:“顾娘子的诊法是城内口口相传的,适合急症难症,如今我豁出去了,想让你试试!”
可顾相宜偏是拒绝,道:“元娘子莫抬举我了,我如玉堂不是神庙,有多少医不得而送走的病人,我这儿也是数不过来的。”
元玉婉不信。
她已经如此诚恳的求她了,不知顾相宜为何偏是不答应帮她看看。
然,就在元玉婉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
不远处响起一声焦躁的催促:“你这果子要摘到什么时候去?不是同你说了吗?家里不差这些果子!”
顾相宜一惊!
糟了,是安瑾瑜的声音!
这会儿池映寒不在,顾相宜一个人不敢贸然让安瑾瑜碰见,不然接着那一股怨劲儿,安瑾瑜还不得撕了她?!
这里她是多一刻钟都待不得了,顾相宜连忙同逃命一般,同元玉婉道:“既元娘子家人来寻,我便不多叨扰了。”
顾相宜行了个礼,转身便要逃去。
谁料!
她转身的那一刻,突然听闻有人叫她:“顾娘子?”
那声音,惊得顾相宜心底发怵!
不知为何,即便是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顾相宜也无法在撞上安瑾瑜的时候将心绪平缓。
纵使听到他的声音,都足以让顾相宜想到前世长矛穿腹的场景。
但这时,来催促元玉婉的安瑾瑜已然发现了顾相宜的存在。
安瑾瑜从那紫藤花林中走出,见今日的顾相宜一身紫色对襟襦裙,神态举止优雅端庄,手持一支精致的风筝,远看那女子的神韵,着实引人移不开目光。
元玉婉也不知安瑾瑜这时竟来催她,赶忙将面纱重新戴上,但此刻却也来不及了,当着安瑾瑜的面撒谎,属实是蠢主意。
元玉婉连忙解释道:“婉儿本是在此摘果,不料竟碰到顾娘子在此放风筝,风筝挂到树上,我便替她捡下来了,顺便想问问顾娘子,我这脸她能不能看看。”
“原是这般。”安瑾瑜方才看到她在顾相宜面前摘下面纱的时候便猜测到了,若非有事求顾相宜,她这恐怖的面容,敢露给谁看?
顾相宜也知晓元玉婉的处境,给安瑾瑜当大娘子,低三下四、被嫌弃责骂那是少不了的。
跟他过日子,凡事都得以他为中心、顺从他的想法、看着他的脸色,日子才能保得太平。
瞧着元玉婉此刻的姿态,像极了前世委曲求全的自己。
但顾相宜此刻必须得走了,安瑾瑜这人,她可近不得。